“有必要吗？”韩五一听见杨智要花血本买一套茶具送客户，心疼他们的血汗钱，“咱一个案子才赚几个钱啊！”

“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没听过这句话吗？”杨智说，“为了将来咱能在希尔顿饭点，拿着金卡只点麻辣烫，付个小费只用日元，几百万一张一张的，让他们手指加脚趾数去。就为这，孩子——舍了！”

“那干嘛还得拖上我啊！”我说。

杨智幌了幌他缠纱布的手：“这还不是为了给老婆做爱心汤，变独臂大侠了！”他用好手拍了拍现在在开车的小警察,“你不还有一保镖吗？打一车好几十呢，坐个公车地铁还得让人让个坐，咱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就站一指标，你看小同志这车开得，都可以拿金牌了。”

警察小吴被贫嘴的杨智给逗乐了。车子出了城，来到了郊区，小吴在杨智的指点下来到一个花鸟市场，停好车韩五一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她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地方——”。

“真是——‘千山鸟飞绝’！”小吴接道。

韩五一扑哧一笑，“这词儿——绝了！”

“好酒在深巷！不知道吗！”杨智说。

他们穿过一片花鸟市场，来到了后面，后面也是个市场，卖得是仿古家具和茶。

“你确定，地址没错！”韩五一怀疑。

“大隐隐于市！”小吴又接了一句。

“这句好！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杨智认同的和小吴击掌。远远就听见了古琴声，在这个多半都关着的市场里，灯光昏暗中，这琴声格外的深邃。他们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弹琴的人。

杨智抬头看见了他要找的店——“出云记”，也正是那古琴声传来的地方。韩五一加快了脚步，一踏进店门，入口左手一人，鬓有少许白发，鼻上架一副无边眼睛，身穿亚麻仿古唐装，十字修长如流水般在琴弦上行走；右侧一年轻僧人在茶案上随着音律在煮茶，把团茶在炭火上微烤，茶饼渐渐弯曲，散出茶香，然后用茶碾子碾碎过罗筛，茶形如细米，放于盒中。炉上釜中微有声，僧人洒下些许盐，舀出浮在水面的水膜，水烧出气泡如涌泉连珠，舀出一瓢水置于熟盂，用竹夹在沸水中边搅边放茶末，釜中水沸气泡如腾波鼓浪时，将刚才舀出的那瓢水浇于釜中，至沸腾停止，瓢于瓷碗中。一旁观看的一外国友人，正襟品茗，脸上呈现出云深不知处的表情。韩五一他们三人更是如老僧入定般！真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模糊了时空！

等着老板送走僧人和外国友人，杨智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老板接过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在下没有名片！”杨智伸出了手：“没关系，鄙人姓杨单名智，智慧的智！”老板握住他的手：“温学涯！”“温文尔雅的温，学海无涯的学涯！”韩五一说到。温学涯点了点头。杨智连忙把自己来的目的说给了温学涯，温学涯给他们推荐着。韩五一在一旁细细地打量着他，打量这“出云记”，这人活得真是出尘，还有刚才那位煮茶的僧人，仿佛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的脑海中闪出了另一个人，一个在灯红酒绿，霓虹迷影中的人，香车美人奢靡之至，和他们完全两种极端。韩五一摇了摇头，想把安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她看着温学涯，看着他脸上总是熙和的微笑，真如那烹茶时落入鼻尖的茶香。

回到公司，韩五一给自己泡了杯绿茶，看着杯中的茶叶在水中沉浮。

“温老板呢，看上去也就四十五左右，如他姓一样温文尔雅，不知道结婚了没，如果没结婚，”杨智拱了拱韩五一，“倒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杨智幻想着韩五一依偎着温学涯，那画面就是一副幸福的画。

“干嘛呢？都神游呢？”来替班的余立泉看着两个各想心事的人说道。

“警察叔叔，我今天遇见一人，特温文尔雅，特学究特古典，”杨智一口气用了好几个特字，“我觉着特适合五一！”

“适合五一什么？”余立泉有点饿了，满屋子找吃的。

“当老公啊！”杨智说。

余立泉找出一包零食：“真的！谁啊！长得帅不帅？最起码得比我帅！有钱吗？”

韩五一踢了下杨智的椅子，瞪了眼余立泉：“贩卖人口呢！”手机短信声响，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锦绣二区顶楼，明晚8点整！”

29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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