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了去南方的三张火车票,一张给我,一张是给韩五一的。我们三人去往南方,寻找一个叫陶谷的地方,因为一个世纪的变迁,要找起来已经不容易了。安只是凭着记忆去寻找。我和韩五一看见的景象,在他的眼中是另一番模样。在安的这段故事中,还有一个人,他叫重仲黎。
百年前,重仲黎十八岁,他是百戏团里的水戏法师,在他这个年龄就能成为水戏法师,一定是天赋异禀,很多观众来百戏团都是来看他的水戏。可是作为祝融氏族的一员,确确的说是水神令主,他有个特殊的使命,寻找不死人!据他们祖先记载,在明万历年间,发现一个蓝色双瞳的男子,不死不朽,也是他放走了“冰龙火凤”历经千辛万苦抓来的鲛人,追踪到他,也就能知道有关鲛人的事儿和南海遗城的存在。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跟踪一人,姓言,年龄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左右,带着一副茶色眼镜,画的一手的好画,因为外表英俊,很受当地达官贵人的内眷倾慕,他只画丹青,并且一画难求!他把丹青画在瓷瓶上,瓷瓶价值千金;他把丹青画在墙壁上,第二天,墙壁被整个拆下搬走。能做他的丹青模特,那是有钱人家女儿的春梦!他平时住在一家如意馆中,如意馆的倌人们与他很是熟络,得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拿来跟他分享,过得实在是快活,也没心没肺!
为了能与这位言先生搭上,重仲黎也成了如意馆的常客,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银两贿赂与言先生熟络的倌人们,千辛万苦寻来新鲜的玩意,为得就是吸引言先生的注意。
他从一个叫着陶谷的地方,一家民窑中寻得一对高浮雕梅花白瓷瓶,清新雅致至极。送给了其中的一位倌人,那倌人拿去言先生鉴赏,言先生立马就问出处。重仲黎终于见到了言,谁知两人性情相投,数日往来,竟成了密友。
言先生问瓷瓶的出处,于是两人一同前往陶谷,去寻找瓷瓶的创作者。一家不起眼的民窑,居然能够烧出这等成色的瓷,一路打听和调查,终于找到了制瓷者,居然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家人唤她:“小桃!”
小桃一副清秀模样,但那双眼睛十分灵动,性格很腼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不语,双手总是在搓来搓去,就算是手干净的时候。
言先生和重仲黎在小桃家住了下来,因为言想自己制作一对瓷瓶,但是他不会,所以留下来跟小桃学。
小桃一个未嫁的姑娘,怎么能成天的和两个成年男子一起,他的父亲不同意,说他可以教。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那段学陶烧瓷的日子,对于言和重仲黎,还是很快乐的!挖泥,上山寻烧窑的树,画手稿,闲时下河摸鱼。重仲黎都忘了自己的使命了,作为一个最普通的人快乐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桃!
虽然不能和小桃一起烧瓷,但是每天他们都会遇见,小桃的手很巧,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他和言的衣物都是由她打理,那些衣服上都留在小桃的香气。
言的天赋很好,这让小桃的爹很是惊奇,比他带了几十年的徒弟都烧的好,又因为他画得一手好画,更是了得,一窑下来,精品成色很高。渐渐的,也就没把他们当外人。
重仲黎从小桃偷看言的目光中,知道了少女的心事,有些失落,不过想想,如果他是女人,自己也会选言。言很赞赏小桃,除此以外并无其他。据他所了解的言先生,风流倜傥,投怀送抱来者不拒,可是看他对小桃,他还是个有原则的男人。
窑厂出了很多精品,开始出名了,有很多达官贵人都来定制,生意红火了起来。这样也让一些同行眼红长出了毒针。
欺行霸市的故事总是那么俗套,窑厂因为有人做鬼,误了交货时间,小桃的爹惹上了官非,被关进了大牢。重仲黎因为冲动,打伤了事主,也哐当入狱,还没等言找熟人救出一个,又进去了一个。可是呢,祸不单行!
小桃有一门先前订下的婚事,那婆家的人落井下石,只要小桃嫁入他家,窑厂作为嫁妆,夫家可以救人。不过是由儿媳妇变成,老爷子的填房!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居然想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小桃被绑着上了花轿,这时言已经用自己的几幅官太太的丹青,救回了小桃她爹和重仲黎,赶在小桃入洞房之时出现了,抢了亲!
从此十里八乡都知道有一个这样至情至善之人,成了小桃的夫婿。这原本只是救人之策,小桃他爹很是感激,可是知道不能为难恩公。后来,言留下了一对他烧制的梅花瓶,就和重仲黎离开了!很多年都没有他们的音信,小桃一直未嫁,也因十里八乡都知道她已经嫁人了,没有人上门提亲!
故事延续发生在四年后,小桃离开了窑厂,进了城里的陶瓷坊做技师,再次遇见言的时候,又是一番光景,她几乎认不出他来,是在那年的冬天大雪纷飞的时候,撞见的。
那晚赶工,小桃回家很晚,又因为是大雪夜,走的匆忙,撞倒了一个醉汉,结果自己一手的血,吓坏了,当那只带血的手求助于她的时候,善良的她把他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请来了大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