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洛从色目人手中购得了一个鹿皮袋子,大小正好可以容下刺头,他装上海水,把刺头抱了进去,仿佛就是为他定制的。刺头很高兴,提着袋子在房间里蹦来蹦去,安之洛皱了皱眉头:“当心戳个洞,你就没得玩了!”
刺头立马收住,安静的立在那里。
“不累啊!”安之洛看着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先回箱子里去,到晚上了,我背着你出去逛逛!憋坏了吧!”
刺头听他这么说,使劲的点头,点得就如那拨浪鼓。
太阳躲入了海平线,天边一抹霞光,仿如螺祖刚织完献给西王母贺寿的锦,倒影在海面,融合在一起,壮丽无比!因为今天是中元节,甲板上整理成一片空地,已经摆上海市,琳琅满目。夜幕已降,火红的灯笼点起,原本都躲在船仓里的人,陆续出来,融入这海上夜市,达官贵人贩夫走卒此刻都只是游人!夜色中,苍茫的海面上,“南澳号”像是个海市蜃楼,更像是仙人在蓬莱岛上摆喜宴。
安之洛给刺头穿上了一套小孩的衣服,带上了虎帽,刺头不乐意,安之洛说:“怎么,不想去海市了?”
“难看!”刺头说。
“嘿,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没得选!”安之洛凶他,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戴着。
一轮圆月从海面升起,高高的挂在高空,与“南澳号”的灯火相辉。一阵锣鼓敲响,伴随着主桅杆上的金钟鸣起,原本热闹非凡的海市,安静了下来,艉楼的顶部指挥台上,“南澳号”的主人岳海山气宇轩昂的矗立于最高处,所有的人都昂首注视着他,他高举琉璃尊,声如洪钟说道:“今日中元节,也是佛家盂兰节,本该在故土祭祖,‘南澳号’的船民,都是去国离乡,只能面朝大海,面朝故土,祭奠祖先,”岳海山把酒洒了一圈,又斟上了一杯,接着说,“行船之人,靠海而生,海神妈祖庇佑,才得这锦世富华,”岳海山又把酒洒了一圈,斟上了第三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海纳百川,富贵同享!”这杯他自饮。随后,鸣炮,献礼!祭祀的舞者伴随着祭乐起舞,礼花绚丽的绽放于海面上的夜空,又倒影在海中,一副歌舞升平,祥和富丽之景。
祭祀结束后,海市重新繁华了起来,安之洛背着刺头也穿行在人流中,海市上的货,应有尽有,来自五湖四海,很多都是稀缺之物,有些见到没见过。艺人们献上了最精彩的表演,莺莺燕燕们在寻找她们的恩客,用上了最魅人的笑。刺头虽在人族中生活了数年,也见过不少世面,可是“南澳号”海市的斑斓,让他乐不思蜀。安之洛在这世间行走的年头,让他领略了各种盛世繁华,当年的孔雀大街十里繁华,歌舞升平,那是眼前的十倍,可是越是繁华的景象,底下越是波涛暗涌。
海市维持了整夜,直到天明,安之洛才带着刺头会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就这么一觉又睡到了天黑,如果不是肚子饿了,还将继续。安之洛看了看箱子里的刺头,给他加了些海水,想着去找些吃的,看见了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六七个锦袋!!!应该是钱包!
“刺头!”他吼道,睡梦中的刺头被惊醒,从箱子里探出半个头,迷糊的看着安之洛,一脸的怒气,也看见了那一堆色彩斑斓的袋子,他立马缩回了箱子,盖上了箱盖。
“啊!你给我出来,出来!”安之洛气得青筋都爆了出来,“死性不改!你给我出来!”
刺头从箱子里拽住,安之洛根本就打不开。
他们僵持了很久,最后,安之洛放弃了,也没力气了,他打开那些袋子,看看有没用主人的信息,好还回去。都是些银两,还有些小件东西,他拿起了最后一个,倒出来,除了银两,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没用署名,他好奇的抽出了信,结果被信的内容下了一大跳。因为这是封通敌信!有人和海盗勾结,要吞并“南澳号”!安之洛吓的把手中的信扔在了地上,仿佛它是条有剧毒的蛇。
这个时候,外面一阵喧哗,他连忙收起那些钱袋子,慌乱的不知要藏在哪?
“窗子!”刺头冷不丁冒出的词。
安之洛看向窗户,立马把那些东西装到大袋子里,系上绳子,把它吊在窗外,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安之洛连忙合上窗户,确定看不出丝毫,刺头闪电般把自己装进了鹿皮袋子,穿戴整齐,安之洛深呼吸了一下,打开了门,一群凶恶的人闯了进来,就是一阵乱翻。
“你们要干什么?”安之洛连忙抱起刺头,刺头卷缩在安之洛的怀中。
“抓小偷!”其中的头目说,“抓住了,就直接扔到海里喂鲨鱼!”
“找到没有?”头目吼向手下。
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就连那箱子都没掀翻了,洒了一地的水,他们开始搜安之洛的身,从他手中抢过刺头,刺头呲着牙,安之洛摇了摇头,有人伸手摸向刺头的下身,安之洛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口,只听见“卟”的一声,然后又是连着的几声“卟卟卟”,一股恶臭。
安之洛连忙说:“对不起,各位爷,我儿子这段时间肠胃不好!”
原本抱着刺头和要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