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影包裹着,一幕一幕像是前尘往事,漂浮在无尽的深海中,被放逐的灵魂去往了哪里?她微微的睁开了眼,阳光耀灼了双眼,本能的又闭上,耳边听见:
“宫神医!她眼睛动了!眼睛动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口音有些杂。&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她再次睁开了眼睛,蓝天白云还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嘴,说了一个词!太过于微弱,他们都没有听清楚。
“先别说话!醒来就好!”宫神医灿烂的笑着,自己救过无数的人,这次是最为期待的生死。
“佛祖保佑!终于活下来了!也不枉我被冻了一整晚!”坎曼尔也献上了她最美的笑容。
这两张笑容,把她从那无尽的深海中,拽了出来,又一次她和死神言和。
经过宫神医的治疗,她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坎曼尔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那女子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安!”
“安!”坎曼尔有些不懂。
“是名字还是姓?”宫神医问。
她只是笑笑,宫神医领会,“行!以后我们就叫你——安!”
坎曼尔还想继续问问安从哪来的?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宫神医阻止了她要问的话,用眼色示意不要继续,安有她不想说的故事。
安问:“现在是哪一年?是唐朝吗?”
宫神医有些不懂她为何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了:“仪凤四年!”
“是李治在位吗?”安问。
宫神医一听见她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很是紧张,确定除他和坎曼尔听到外:“当今皇上的名讳是不能直呼的!会引来杀身之祸!”
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年代,认真的点了点头:“唐高宗!”
宫神医点了点头。
“这是哪?”安继续问。
“塔克拉玛干!”坎曼尔回答。
“商团会去敦煌吗?”安问。
宫神医点了点头:“你要去敦煌!”
“嗯!我有个兄长在那!”安说。
“你是去找他的!”坎曼尔说,“在敦煌经商吗?”
“他是个画师!”安回答。
“千佛洞的画师吗?”宫神医问。
“可能!”安不能确定是不是在千佛洞。
“正好!我和宫神医要去给三界寺送从粟特带来的胡粉!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兴许能寻到你的兄长!”坎曼尔说。
安看向了宫神医,宫神医点了点头。
经过数十日的沙漠穿行,商团驼队终于进入了边陲之城——敦煌,商团会在敦煌进行短暂的修整和买卖交易,然后继续前行,他们的终点是长安。
宫神医和坎曼尔带着安留在了敦煌,他们辞别了商团,带着自己的货物去了三界寺。
从三界寺出来,宫神医要去见自己的一个故友,带着安直奔向了千佛洞。安没有随着宫神医去见他的故友,而是一个一个洞窟去寻找,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模样?也不确定他此时是不是就在着千佛洞。她只能一个一个去确认,洞窟中灯光昏暗,画师们手拿画笔在一丝不苟的勾勒着墙壁上的画,勾线的,填色的,分工很清楚,工序也很清晰,共同的是他们脸上的那股虔诚是一摸一样。安看着这些半成品,鼻尖冲刺着颜料的气味,一幅幅让后世震惊的壁画,居然是这样被描绘出来的,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出现在自己的梦魇中,都是因为这是他的记忆!是他真实的生活!那个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他,完全不一样!他曾经有过这样的人生!
安,挨个挨个的确认那些画师是否就是要寻找的他!不是!不是!不是!画师们很奇怪这个粟特女子,不过只是一瞬间,又回到他们的工作中,继续在墙壁上描绘着西天佛国。
没有!没有!没有!难道自己来错时间了!已经错过了!她迷茫的看着千佛洞,茫然无措,她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累积的所有在这一刻痛哭了起来!
“施主!”一个僧人关切的问她,“施主!”
她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僧人,泪眼朦胧中她终于看见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面容,她站了起来,看着他!
一身僧衣,不过被斑驳的颜料所沾染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不过不是湛蓝色!
“安!”她呼唤着,“是你吗?”
僧人有些意外,“施主!”他再次说道,“您没事儿吧!”
她想起这个时候他的名字可能不是叫安,她擦干自己的眼泪,韵量了一个微笑,“没事!没事了!”
僧人放心的一笑:“那就好!伤心的事儿固然有,但总会过去的!”他安慰她。
“一言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