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16岁,她18岁!他是大兴善寺的一个善绘画的僧人,因为全朝野都尊崇佛法,被挑上入太极宫给皇子们讲经,她是被皇室宗族选入宫中备选王妃的贵族小姐!一切开始都是那么的不经意,没想到后来却成了宿命!
玉兰花开的时节,玉兰花下,一身白色僧袍的诵经少年,一群围坐成圆的皇族子弟,认真听诵经的人没几个!
“因果者,圣人治天下,佛度众生之大权也。&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约佛法论,从凡夫地,乃至佛果,所有诸法,皆不出因果之外。约世法论,何独不然?故孔子之赞《周易》也,最初即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夫积善、积不善,因也;余庆、余殃,则果矣。又既有余庆余殃,岂无本庆本殃?本庆本殃,乃积善、积不善之人,来生后世所得之果,当大于余庆余殃之得诸子孙者,百千万倍。凡夫不得而见,何可认之为无乎?经云:‘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洪范》乃大禹所著,箕子以陈于武王者。末后五福、六极之说,发明三世因果之义,极其确切。宋儒谓:‘佛说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乃为骗愚夫愚妇奉彼教之据,实无其事。’断以:‘人死之后,形既朽灭,神亦飘散,纵有剉斫舂磨,将何所施?神已散矣,令谁受生?’在彼断其必无因果,而《春秋传》、《史》、《汉》中,每有冤杀者作祟,蒙恩者报德,种种事实,悉是前贤为佛教预为骗人之据乎?既无因果,无有后世,则尧、桀同归于尽,谁肯孜孜修持,以求身后之虚名乎?以实我已无,虚名何用?由兹善无以劝,恶无以惩。……”
白色僧服与娇娇玉兰相辉,温如玉的面容,密如森的睫毛下,秋如月的双眸,清瘦的双颊,唇上一抹燕霞!
“世间竟然有如此绝尘的人儿!”对面的少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描绘着,画中人,人在画中!“皎皎玉兰下,东游白鹤至,三世六道语,一尘两星叙,道是前生情?亦是今昔债!”娇羞的少女在涂鸦旁提下卷卷数语,一边偷瞄着玉兰花下讲经的少年。这就是所谓的一眼万年吧!
安看着一言笔下的美人,玉兰花下,粉装女子,右手托腮,双眸如诗,目光追逐着一对黄鹂,嘴角如一弯新月。她仿佛身如其境,看见了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被这个画面定格的少年僧人!
宫神医看着这幅画,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女子:“玉兰郡主!”
“你果然也认识!”安说。
“原来,有着这么一段姻缘!”宫神医感叹,“可是,现在的玉兰郡主已经是太守夫人了!”
“孽缘!”安轻声的吐出了一个词。
“是孽缘,就不该继续!”宫神医说,“会引火烧身的!”
“情难自禁!”安说。
宫神医一声苦笑,“那你呢?”他问安。安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他继续说:“你说来这里寻找兄长,他并不是你的兄长,没有妹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长。据我了解,一言也没有任何亲属,他是大兴善寺收留的孤儿。这世间有很多东西可以伪装和隐藏,唯独情,不能!”他看着安,安的眼中已经起了水雾,他伸手想替她抹去,安撇过头,“你既然对他有情,为何还要把他推往他人怀中?”
“想必宫神医,你也曾深爱过!”安仰起头,想把眼中的泪流回去,“所以,你才懂!如果那是他要的幸福,我!只会成全!”
“我不知道你和他的故事,是怎样的模样?这样的委屈自己,好吗?”宫神医心疼的说。
“我见过他漫长的痛苦,而这些痛苦的源头,就在这儿!”安说,“就在这画中的女子身上。我一直在想,自己为何存在!为何会跋涉到这儿,我现在是乎明白了一些,我其实是他的影子,在他悲伤、痛苦、绝望时,唯一不会遗弃他的影子!所以,他要的幸福,我会成全!”
“影子爱上了主人!”宫神医叹声。
站在千佛洞外面的安在想,佛窟中的两个人会有怎样的对白?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隔着玻璃,蓝色的双瞳,第二次他们蹩脚的跳了一支探戈,曲子是那首经典的《一步之遥》,再后来一步一步的沦陷。可是自己只是他的一部分,如今的主角已是他人,对宫神医说的成全他要的幸福,做起来却是滋味百般!她渐渐的远离了千佛洞,看着无尽的黄沙,不知该何去何从?
调露元年(679)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匐延都支与李遮匐反叛,侵逼安西四镇,龟兹公主桑雪儿和她的弟弟龟兹储君头曼在王族卫队的护送下逃到了敦煌,求助大唐皇帝出兵平乱。一众人被敦煌太守接进了太守府安置。敦煌太守裴云海从卫队将军的手中接过了龟兹王写给大唐皇帝的救援书,又从龟兹王子的手中接到一封龟兹王妃写给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