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上前,指着洛岚吼道:“果然是你,我说怎的这样巧,原来都是你在暗中搞鬼,我,我要去报官。”
洛岚懒洋洋的抬眸扫了她一眼,淡声道:“请便吧,你儿子欠债还钱,你还有理报官?”
“这,这些都是你设计陷害的,与我儿无关。”
杨彩云扬着脖子怒吼,气得脸如猪肝色。
“说话可要讲证据,否则我可要告你污蔑罪。”
洛岚依久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气得杨彩云牙痒痒。
杨彩云颤着手指着桌上的一应票子,尖声道。
“这,这些已是证据,这些分明是我交给重八金的,怎的会在你手里?你还说此事与你无关么?”
洛岚冷淡的望着杨彩云,满眼的嘲讽。
“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姨娘,月例十两银子,除去一应开销,你还有什么?你有丰厚的陪嫁么?这些铺子田庄,你从何得来?”
杨彩云踉跄欲倒,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幼被爹娘卖至王府为奴,后随着朱如意嫁入洛侯府,就算有着洛木桑的宠爱,也不过只是个妾,没有母家依靠,没有财力傍身的她,若非挥霍着朱如意的嫁妆,那里来这些家当?
她咬了咬牙,抬眸望着洛岚,满意的怨毒。
“好,这些暂且不提,可你为何,对我那年仅十四岁的孩子下手?他有什么罪过?你怎么下得了手?”
每每想到儿子那一身的伤,满衣的血迹,她就心痛欲裂。
洛岚闭了闭眼,缓缓起身,步至杨彩云身前,凝着她怨毒的眸子,冷声道。
“你的儿子是人,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打你儿子几下,你就这般心疼,你差人毁去一个十四岁女孩的清白,就下得了手了么?”
杨彩云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洛岚,原来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么?
“怎么?觉得理圬了么?别怕,这只是开始,你们人生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
洛岚冷酷的看着杨彩云,这个狠毒的女人,杀她易如反掌,可她偏要留下她的性命,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女,如何一步步走向无法回头的深渊。
“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我儿子女儿他们并不知情,求你放过他们。”
杨彩云想到洛木桑的下场,知道无论如何她也斗不过她,不如服软,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洛岚冷视着她那张变幻莫测的脸蛋,当世人都如洛木桑一般蠢么?会信她的鬼话?以为她真是善良慈母么?就算真是善良慈母,又与她何干?
她一脚将抱着她大腿的杨彩云踢开,淡声道:“我自问没做错什么,却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怎么?你儿女是人,我就不是?”
瞧着洛岚一脸的冷酷,杨彩云知道,再求她也是无用,还不如另做打算,便阴着脸起身,擦净了眼泪幸幸离开安寿堂。
瞧着眼前这一幕,洛老太太的嘴张了又合,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对于洛岚,她也是有亏欠的,她没有资格救洛岚放过洛府的子孙。
如今整个洛侯府上下,便只靠着洛木桑的百余两俸银过活,府里的下人们,除去卖了身的,能走的,都走了个干净,剩下的,也因着没有月钱,而不再尽心尽力。
安寿堂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洛府金融危机的影响,依然同往日一般吃喝笑乐,气得洛木桑及杨彩云整日夜的抓心挠肝,又无计可施。
“什么?你再细说!”朱子安拍案而起,横眉怒视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缩了缩肩膀,复述道:“此事千真万确,五年前,正是洛侯府的一位姨娘,给了老五头一百两银子,让他去那烟柳巷寻一副媚药,并找一个丑陋的汉子,于五月十五那日埋伏在大清寺外。”
十五?朱子安蹙眉,五年前的五月十五那日,正是洛岚被众人捉奸在床那日,据闻未见有男子在房内,只见洛岚光裸着身子昏睡不醒……如此看来,确实是被人陷害。
砰的一声,他身侧的红木小几在他愤怒的掌风下化做粉末,俊容几近扭曲,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洛木桑,你养得好女人,明知她是我朱子安的未婚妻,竟然暗中搞鬼,给本王硬扣上这顶绿帽,好,好得很。”
不日,朝中众臣联合参奏洛木桑,列出条条罪状,四王爷也不再维护,告病不朝。
皇帝震怒,当即下旨夺爵,并收回洛侯府邸。
这一结果是洛老夫人没有料到的,她本已打算好,将洛木桑拉下侯位,另选洛府子孙承继,谁料生出这般变故。
老夫人早有谋略,于京郊处购了一处宅院,丫鬟婆子都是现成,圣旨下达时,也算没有太过惊慌。
洛木桑等人则瘫坐在地,久久不起,赖以维生的铁饭碗也丢了,他们要如何生活?
当夜,杨彩云拿着她仅剩的首饰盒,带着儿女悄悄离开洛府,丢下右臂残废的洛木桑,另寻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