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后,万历四十二年四月,十六岁的哲哲远嫁二十二岁的皇太极为妻。迎娶之际,皇太极率领部下从赫图阿拉出发,北行三百余里到达辉发部(那会儿辉发已经是建州的一部分了)扈尔奇山城,在此杀牛宰羊举行了隆重的迎亲仪式和结婚仪式。
实际上,在哲哲出嫁之前,她的叔叔明安贝勒已经将女儿嫁给了努尔哈赤,这是蒙古贵族首次与努尔哈赤家族通婚,开了满蒙联姻之先河。而在哲哲出嫁之前数日,蒙古扎鲁特部(他们跟哲哲家是亲戚,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代)的两位女子也分别嫁给了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和五子莽古尔泰。
这样算来,哲哲已经是满蒙联姻的第四人了。
那么,娶哲哲时,已经二十二岁的皇太极,他是头婚吗?显然不是!在哲哲之前,皇太极至少已经娶过两妻。
他的元妃是钮祜禄氏,她是后金开国功臣额亦都的女儿,当时已经生有一个儿子,就是皇三子洛博会;同时他还有一位继妃乌拉纳喇氏,她是乌拉部贵族博克铎之女,当时已经生有两个儿子,即皇长子豪格和皇二子洛格。由此看来,哲哲刚进门时,在皇太极诸位妻妾之中并非是地位最高的,至少元妃和继妃二人都排位在她之上。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金越来越重视与蒙古的联盟关系,出身于科尔沁名门的哲哲,地位也随之逐渐上升。
接下来,咱们就来稍微八卦一下她的上位之路……
要说“崇德五宫”中,早期命运最曲折坎坷的,那就数哲哲了,她十六岁嫁给皇太极时是做侧福晋的。那时,她并不得宠,先后在元妃钮钴禄氏和继妃乌拉那拉氏的脸色下战战兢兢地生活了十多年。
元妃钮钴禄氏倒是个性柔和,治下也算宽和,并不会刻意刁难一众妻妾。但继妃乌拉那拉氏就不同了,钮钴禄氏尚在人世时,她与哲哲地位相同,都是侧福晋,但她十分得宠,为皇太极连生两子,其中一个又是长子,所以母凭子贵,为人骄纵极了,行事嚣张,连元妃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位乌拉那拉氏娘家富庶强大,这使她早期在婆家有着很高的地位。加上她生得也算美艳,年轻时的皇太极对她自然是多有偏爱的,而且,当时在盛京,她还有一位地位极高的娘家人——大妃阿巴亥!这样的亲缘关系让她更有了趾高气昂的资本,年轻的哲哲刚从科尔沁嫁到盛京时,乌拉那拉氏就经常拿她出气。
后来,元妃仙逝。没过多久,乌拉那拉氏便被皇太极扶正了。从那时起,哲哲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如果不是后来大妃事件爆发,阿巴亥失宠于努尔哈赤,导致他气昏了头,迁怒于乌拉那拉氏,逼迫皇太极将她休弃,估计哲哲也不会多年媳妇熬成婆,最终被扶正,成为大福晋。
为什么说乌拉那拉氏是被迁怒的呢?这就不得不提到她被废的原因了。
据《满文老档》记载:
天命八年五月初九日,努尔哈赤在八角殿召集一众女眷,对她们进行训诫。他觉得男人们从前常年在外征战,没有那个时间精力治家、约束自家女眷,导致府中的女人们一个个骄纵无度,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不尊重人。因此,需要好好教训约束一下她们的言行。
其实,这里的男人主要指努尔哈赤他自己,因为阿巴亥后来虽然接回来了,但大妃事件这口恶气却仍憋在他心里,迟迟得不到纾解。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心理阴影,使他总觉得这些女人们成天待在家里,都和阿巴亥一样,把男人们当成傻子骗。
因此,这天他专门抽出时间来,坐在堂上训斥她们:“天设国君,怎么能违背天意来治理统治国家呢?什么是天意?惩恶扬善就是天意。在我们国内的诸位贝勒中,有人被杀被贬,为什么?不是与我有仇,而是因为他们败政骄纵,所以被我绳之以法。对贝勒们是如此,对你们也一样。你们这些待在家里的女人,如果也毁法骄纵,我岂能徇情放纵而废驰法典呢?
男人们披甲胄战死于疆场者,是为了国家能够获胜,舍身取义。如果女人在家却违法败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选择贤明有功的好男人来与你们婚配,不是为了让他们受制于你们,看你们的脸色的!你们这些人,凌侮己夫,为非作歹,比鬼怪还可恶。
你们要记住,就好像万物生长都依靠阳光,你们现在过得这么滋润也都是靠我奋斗换来的!从前的事,都因事先没有好好训导,我也不追究。从现在开始,再出骄纵之事,我就要治你们的罪了!治罪之后,你就直接回娘家吧,别来求我,没用的!”(努尔哈赤的这段长篇大论是笔者直接把文言文翻译过来的,原汁原味,大家可以自行体会一下努尔哈赤的内心,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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