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六年十月,沙皇政府派戈洛文为大使,前来中国举行边界谈判。十一月,清政府为表示谈判诚意,宣布无条件停火,停止攻城。双方约定于康熙二十七年,正式谈判,但最终却因战乱未能成行。直到康熙二十八年,康熙二十八年,索额图才再次率领使团启程前往尼布楚,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跋涉,于六月抵达尼布楚,驻扎在尼布楚河南岸。
此地,与尼布楚城相距三里。他们抵达时,俄方代表还没有到达。于是,索额图他们又在驻地等候了十来天。
虽然清政府诚意满满,可那时的沙俄却没多少诚意可言。
七月初五日,中俄两国代表在尼布楚郊外开始谈判。俄方代表戈洛文首先发言,他首先趾高气昂地诬蔑中国挑起战争,进而又提出:“两国以黑龙江至海为界”的无理要求。
这一领土要求,无疑是极其可笑的。自己打了败仗,却还在谈判桌上趾高气昂,这种傲慢无礼的态度着实欺人太甚!因此,索额图当即就严词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他义正辞严地表示:“敖(鄂)嫩河、尼布楚皆为我茂明安等部原来居住之地,雅克萨为我虞人阿尔巴西等居住之地,俄国人侵入中国领土,并强行占据,是为不义之举。俄国应退到色楞格以西,归还侵占的中国领土。”
于是,双方唇枪舌剑,激烈地辩论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是寸步不让,暗暗较劲,一整天下来,没有任何结果。
其实,早在第二次出发,前往尼布楚谈判之时,索额图等人曾向康熙帝奏陈:“尼布楚、雅克萨既然是我国属地,臣等认为,前往商议时,一定要坚持以尼布楚为界,此内诸地均归我朝。”康熙帝听后,指示道:“你们第一次商议时,就说过当以尼布楚为界。如果对方使者恳求尼布楚,咱们就退一步,以额尔古纳为界。”
康熙帝的这番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已经三十多岁的他思想早已成熟。由于考虑到,当时噶尔丹正在进攻喀尔喀,闹得蒙古诸部鸡犬不宁,因此康熙希望尽早与沙俄划定国界,也好腾出手来对付噶尔丹。
反之,若清朝当时一意坚持,绝不退让,那么谈判一旦闹崩,沙俄与清国必然再次开战。到时候,外有沙俄,内有噶尔丹,外忧内患,于江山社稷绝对是大大的不利。更有甚者,我们可以假设一旦沙俄与噶尔丹联手,那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了!
因此,虽然以额尔古纳为界,是我们最终的底线,但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退让半步!
第二天,谈判双方继续会面。索额图步步为营,立志要在最大程度上维护国家利益。
谈判一开始,俄方就表示依旧坚持原方案,而中方也坚决拒绝。双方都坚持不让,谈判出现破裂的危机。
戈洛文见第一方案不能实现,便稍微降低要价,企图以牛满河或精奇里江为界。索额图抱着早日缔约的愿望,一方面明确表示不同意俄方的第二方案,另一方面也作了重大让步,提出以尼布楚为界,将尼布楚划归俄国。
这个让步已是仁至义尽,但却仍然遭到了俄方代表戈洛文的拒绝。当时,这个戈洛文贪得无厌,他不仅不满足,而且还在尼布楚哨卡增派了300名火枪手,对中方代表进行武力恫吓,并以停止谈判相挟,企图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同中方一样,早在谈判开始前,沙皇方面也早就拟定了三种谈判方案:第一方案是以黑龙江为界;第二种方案则是以尼布楚为界;如果前两种方案行不通,则商定日后派代表团再协商解决。因此,戈洛文也担心谈判破裂,回头无法向沙皇交差。
按理说,当时中方代表已经做出让步,同意以尼布楚为界,戈洛文就应该能够交差了,但他却好大喜功,希望迫使中方做出更大的让步,以获取沙皇的褒奖。
然而,当中国使团受不住这重重炮火攻击,再次作出让步,提出以格尔必齐河为界时,戈洛文居然得寸进尺,竟还企图索取雅克萨地区。这时,尼布楚周围的居民由于不堪忍受沙皇的残暴统治,纷纷起义,并要求与清朝使团联合进攻尼布楚。
8月24日至27日,中俄双方使者频繁接触,继续进行谈判,索额图考虑俄方意愿,同意暂时搁置喀尔喀蒙古地区的划界,但俄方态度强横,依旧不依不饶。
于是,谈判再次陷于僵局。索额图开始与尼布楚周边的居民联络,并派遣使者回京,向康熙汇报情况,要他做两手准备,随时准备出兵开战!
而那个时候的俄方,其实也并非没有不利之处。
首先是俄国在西伯利亚兵力不足,其次是喀尔喀部大量南迁,已经使俄国看到了蒙古的人心所向。此外,在谈判的关键时刻,七百来名喀尔喀蒙古人对俄国占领下的尼布楚发动了进攻,并欲投奔清政府使团。与此同时,尼布楚周围的布里亚特人,也由于不堪忍受沙皇的残暴统治,纷纷起义,要求与清朝使团联合进攻尼布楚。最后,由于俄国为夺取黑海出海口,当时正与奥斯曼帝国作战,也无力兼顾东方。
因为上述几点,所以当戈洛文发现索额图等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