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是个好皇帝,这点不仅很多人认同,就连司马南自己都很认同,无论在哪方面,司马南都认为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比如皇后过逝后,他就曾昭告天下,只要他在位一天,就不会另立皇后。
司马南养成了早晚各照一次铜镜,好好的瞻仰一下镜子中的那位千古一帝,所以司马南认为自己每天都是笑醒的。
可萧不凡的一番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的将他的心给切开,露出的却是鲜血淋漓。
司马南就像个狂热的教徒,信仰了一辈子,却突然被人说你的信仰只是一摊狗屎,这怎能不让他迷惘?
尊贵的人都喜欢用歇斯底里来掩饰自己的迷惘,司马南也不例外:“给朕闭嘴,再说下去,朕要让滚出京城!”
“皇上,您只关心文人士子的所作所为,却忽略了百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文人能让边境繁荣安定吗?文人能收复失去的疆土吗?皇上,您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文人的贡献有武将多吗?”萧不凡鞠了一躬,大义凛然的说道。
司马南呼吸顿时粗重了许多,萧不凡说的没错,这些年大楚外患不断,可平定这些外患的并不是那些将“道义”挂在嘴上的文人,而是地位低下的武将!
“那又如何,朕所犯之错,谁人敢说!”司马南怒吼道。
“错了皇上,百姓敢怒而不敢言,那是因功大于过,可你敢保证您的子孙后代会相安无事吗?到时候皇上埋下的祸根会由您的子孙后代来承受!”萧不凡道。
司马南表情复杂,这些正是他所担心的地方,不用子孙后代,单单是司马麟这一代就让司马南不放心,否则哪会这样给他铺路?
“今日之事,你恐怕不止来打醒朕的吧!”司马南冷哼一声道。
“难道皇上就不想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吗?”萧不凡问道。
“不想…”司马南想也不想便拒绝。
“这…”萧不凡顿时犯难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呵呵,就知道你另有所指,说说吧!”司马南人老成精,哪会不明白萧不凡话中有话,所以才故意那样说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这首诗乃是刘汉平所写!”萧不凡道。
“哦!”司马南点了点头。
“哦?皇上,你不觉得惊讶吗?”萧不凡惊呼道。
“惊讶?这人谁啊!”萧不凡莫名其妙的问道。
萧不凡:“…”可怜的刘汉平,如果不是自己发现刘汉平被关在死牢的话,恐怕他这辈子都只能孤独的在死牢里化为一堆白骨吧?
“皇上,你可记得二十年前的锦官城贪污案?”萧不凡提醒道。
“二十年前?”司马南眼睛微闭,陷入回忆之中。
一个普通人都很难记住二十年前的事情,更何况司马南日理万机,刘汉平之事对他来说就是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刘汉平是什么东西他早就忘了。
“嗯?巡抚府主簿?”司马南恍然大悟道。
“没错!”萧不凡点点头。
“哼!当年贪污受贿,乱改账簿,你居然敢为他求情?”司马南脸色铁青,生气的说道。
“皇上,难道您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吗?就算刘汉平贪污,难道会将十万两百姓给改成一万两?会这么明显让人看出来,他这不是找死吗?”萧不凡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锦官城这种地方出来,能有什么见识,说不定脑子一热便贪了,还管他什么后果!”司马南道。
“单凭一个的出生去决定他的品行,就像吃面用勺子,喝水用筷子,毫无逻辑可言,皇上圣明无双,难道会信这种理由?”萧不凡有板有眼的说道。
司马南脸色阴晴不定:“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皇上,二十余载,刘汉平之过早已经烟消云散,何不得过且过,将他放出来呢?”萧不凡道。
“咦?他不是早就出来了吗?不然你那报社之中为何会有他的文章?”司马南问道。
“呃,这个…”萧不凡摸了摸鼻子,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些文章其实是你所写,再冠以刘汉平之名,这些文章哪个不是千古名篇,却出自一个弱冠少年手中,而且不图功名利禄!”
“朕查过了,你与这刘汉平素昧平生,仅在死牢中见过几面,为何会放弃这种利益而去帮助他,你居然能写出这样名垂千古的文章,而且还假借他人之手,这完全不符合一个年轻人的心性,朕很好奇你背后究竟是谁?是你自己天纵奇才,还是有奇人相助!”
萧不凡吞了口唾沫,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司马南的监控之中,这人还真是大材小用,京城大大小小的全员有上万人,居然将目光放在自己这个小小的从七品芝麻官上。
“无言以对了吧?记住了,别在朕面前耍小聪明,这次看在麟儿的面子上就饶了你,朕自会下旨放了刘汉平,但只能放了他,永不录用之事依旧生效,这是朕做出的最大让步!”司马南道。
“小臣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