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瘦弱弟子的解释，萧玉恒也了解到了张大牛是因为去了驯兽院才受的伤。

心中疑惑，于是萧玉恒便随着那瘦弱的弟子辗转到了一间厢房外。

张大牛骂骂咧咧的开了门，见着萧玉恒后，脸色一黑，二话不说，直接“嘭”地一声便将门给合上了。

萧玉恒仿若被当头一棒，越想越不舒服，当即拍着门大喊道：“师兄，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开开门！”

张大牛这人不善伪装，稍微有点情绪基本都摆在脸上。如今他一把将门给关上，只能说明无意间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对方。

“啪！”

木门被人从内部无情地踹开，紧接着萧玉恒便见着双眼发红的张大牛朝自己瞪来。

“师兄，我们之前难道还有解不开的结？”萧玉恒一把扶住张大牛的双肩，十分焦急地问道。

“我怎么会怪你！”

浑身颤抖了好一会，张大牛才喃喃自语说道，有气无力的声线中还混杂隐约可辩的悲伤。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得萧玉恒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张大牛的事情势必和自己相关。

等将周遭围观的苍门弟子遣散之后，张大牛方才缓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托出。

萧玉恒一听，心中不由颤然。

无语地瞥了瞥张大牛，不由暗中将苍门那帮弟子骂了个遍。

这好好的一个人，几天不见居然就被他们带坏了！

奈何，这件事情，果然和萧玉恒有关。

原来那日张大牛见着萧凝来苍门，以为对方终于“开窍”了，于是昨晚再次朝萧凝告白。而且因为苍门的众人出了馊主意，张大牛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要来一场霸王硬上弓。

由于萧凝事先不知情，所以理所当然地落入了众人设定的圈套中。

后面的事情，张大牛尴尬得已经不止如何开口了。不过，稍加联想一下，萧玉恒便已经将后续情节给完全被补全了。

让他吃惊的是，后来张大牛透露，毫无反抗的萧凝，居然信誓旦旦地说她心中已经有了人。而这个人，正是萧玉恒。

“金蝉脱壳之计罢了！”

轻叹几声，萧玉恒后又安慰了一番张大牛。在苍门待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才急匆匆朝驯兽院飞去。

……

秋风煞人，树影之下，萧玉恒和萧凝相对而站。二人都没有开口，气氛一度尴尬。

良久，萧玉恒方才讪讪道：“我师兄，也是一时冲动，他本性并非如此……”

奈何萧玉恒的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一具柔弱的娇躯便从后背抱住了他。细嫩的一双玉手穿过少年的腰际，空气中仿佛都带着淡淡的暧昧，淡淡的忧伤。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今晚能静静抱着你。”萧凝颤抖的声音，带着若隐若现的哭腔，缓缓传来。

月色撩人，萧玉恒久久无语，银白的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得一切都那么朦胧。

也不清楚过了多久，萧玉恒随手将抚上萧凝的玉手，苦笑道：“萧凝，你还记得你父亲吗？”

“父亲？”萧凝不明所以，娇俏的脸庞帖在萧玉恒后背上，淡淡问：“父亲如何了？”

“你父亲……”说出这三个字，萧玉恒忽然觉得空气都冷了几分，凝望着夜色，好一会，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二十多天前，你父亲在十里镇被人杀了，死前全身的真气被抽干，目前尸体依旧在十里镇的十里拍卖场中……”

萧凝一震，抱住萧玉恒的手猛地松开，脸上再无娇羞，而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萧玉恒：“你别开玩笑了，父亲他在族里好好地当着族长！”

“我没开玩笑。”

萧玉恒不想欺骗萧凝，尤其是在这后知后觉之后。

“是谁……是谁……”喃喃了两句，萧凝的双眸陡然瞪圆，瞧得眼前那个默然的少年，不由失声叫道：“不会，不会是真的……”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是我与你父亲之间，有着不可逆的大仇。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他？”萧凝嘶叫一声，接着两手不由朝自己头发抓去。

“萧凝，你冷静下！”

“你让我如何冷静！”萧凝一声大吼，没作思考，拔剑直接刺出。

望着左胸流下的殷红液体，萧玉恒一时间觉得时间都静止了。

这一刻，他何尝没有想过。

自从将萧名杀了之后，不经意间，这一幕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眼下终于成了现实，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恨，我愿意！”萧玉恒望着那个几近疯狂的少女，惨笑一声。

这是他的真心话。

也就在这一刻，萧玉恒心底对于萧凝的那种情感，才终于找到了出口。

萧凝的眼泪夺眶而出，腥红的双眼寒意阵阵，瞧得萧玉恒染得一身的红，心中无比地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