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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巡春节后先行一步,押着两辆车的货回东北。杨巡心里虽然盼着戴娇凤一起走,路上不会寂寞,可他也知道坐货车一路上的艰苦,尤其戴娇凤一个女孩子半路没法找地方方便,不知多为难。他心疼老婆,朋友托朋友地好不容易替戴娇凤搞到一张软卧票,又嘱咐许多不够资格乘软卧不被赶的诀窍,才告别去了东北。
戴娇凤到了时间拎一只精美旅行袋上火车,上去就照着杨巡的吩咐打点了软卧列车员,免得没干部证被赶去硬座。
走进软卧,简直是走进另一个世界,里面雪白的床单,以及来来往往看似有身份的人,让戴娇凤一下觉得金贵起来。而她的美丽,也让同一车厢另外三个男乘客注目,其中一个年轻戴金丝边眼镜的,还非常绅士地起身帮她把行李举到行李架上。戴娇凤今时已不同过往,不再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她现在知道微笑着说“谢谢”,然后从她的小皮包里取出很是罕见的随身听,爬上她的上铺闭目养神听她的帽子皇后凤飞飞的歌。
但是那个金丝边眼镜年轻人就迷上了她,一直找话跟她搭讪,在了解到两人竟然是同一个城市下车后,更是一直请戴娇凤去餐车吃饭。戴娇凤又不是不经人事的,还能看不出小伙子眼中的爱慕,但她心里装着杨巡,虽然眼前小伙子长得儒雅文气,气质出众,她还是不愿搭理,一直淡淡的,就吃她自己带的东西。
可戴娇凤越是淡淡地不理,那小伙子越是殷勤。戴娇凤猫在床上不下来,他就端水送茶,戴娇凤从床上下来,他就把鞋子替她拿出摆好,搞得戴娇凤极其为难。但她好歹是个资深美女,对于如此殷勤,她一概不理。只是她长得媚,即使冷冷不理,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依然犹如滴得出水一般,看得小伙子心动神摇。
可随着火车一路向北,三天下来,旅客一个接一个地下车离开,戴娇凤所在的软卧车厢里只剩她和小伙子两个人。小伙子更是不管戴娇凤爱不爱听,读朦胧诗唱姜育恒的歌给戴娇凤听,戴娇凤虽然不觉得这小伙子如以前追求她的那些男人那么烦,可觉得这人也挺磨人的。后来眼看着离终点越来越近,小伙子拿自家地址给她,又说自己家情况给她听,要两人以后保持联系。戴娇凤没答应,可还是正眼看了小伙子一眼,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什么长的二儿子,难怪长得这么贵气。
小伙子被那一眼所鼓舞,下了火车一定要叫车送戴娇凤去她住处,戴娇凤推都推不了,只能接受,但明确告诉小伙子,她是有丈夫的人。小伙子一脸失望,可还是绅士一样地送戴娇凤回家,记住地址而去。戴娇凤觉得那小伙子真有趣,还会对着姑娘念情诗,就好像外国电影里演的似的,挺好玩。
此时,杨巡还在路上,货车可要比火车慢得多。
杨巡回来,两人见面,戴娇凤没当回事地就把小伙子那事告诉了杨巡。杨巡不依了,啥,有人敢调戏他老婆?他七骗八拐地问岀小伙子家地址,趁哪天有闲,找几个人冲去与那小伙子打了一架。他没想到,那小伙子是训练有素的,他们虽然人多,却也没多占便宜,两下里都打得鼻青脸肿。这下,杨巡没教训到小伙子,小伙子却看清楚戴娇凤的丈夫是个不起眼的货色,本来已经放下的一段心事,这会儿又活动起来。
但杨巡很快就忙碌起来,无法再进一步地给那小伙子以教训。尤其是老王回来后,很快就开始了与一家煤矿的生意。那笔生意数量相当大,老王本来是想从杨巡这儿进电缆,倒手给煤矿,可数量那么大,老王手中能调用的钱不够采购大宗的电缆。他与杨巡好歹是朋友,他找杨巡协商如何应付这单生意。
老王虽然做生意的资格老得比杨巡年纪都大,可遇到要人帮忙的事,还是得出面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吃饭。那是朋友间彼此给面子,做生意的人从来只看谁资本雄厚,而不看年资大小,现在杨巡的资本并不比老王差,甚至有过之。但做生意的人,场面还是要给年资几分面子,因此杨巡一叫就到,还带着美美的戴娇凤。
老王妻子抱着那个被罚去一大笔款的孩子一起在,一开席,两夫妻就对着杨巡夫妇口吐莲花。杨巡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笑着阻止道:“王叔,我一个小辈的,你就别抬举我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一句话。”
老王有些吞吞吐吐,不过还是说了:“我年前不是跟你提起煤矿那笔生意吗?现在有个问题,他们不肯给预付款,我那些钱你是有数的,不够买你的电缆……”
杨巡边听心里边核算,立马打断道:“王叔的意思是电缆就直接由我跟煤矿做?没问题,好处费我算给王叔。”
老王听了心里直骂,他辛辛苦苦打那么多桩下去才获得那生意,谁都知道他不会放给别人做,杨巡这是明知故问,还好处费呢,好处费能多少?这小子够奸猾。可老王又不能翻脸,今天明摆着是他求杨巡,不能一毛不拔,只能豁岀半身的毛让杨巡拔。“我倒是本来打算推你给煤矿的,可你要是自个儿进去,上上下下还不得重新打点一遍?不如挂我名头。我们说定,你批发价多少我们都清楚,煤矿开的价都是明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