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问清楚一件事:“mr.宋,过去我还那么小的时候……你不会就那个……love我了吧。”
“不是。”宋运辉连忙摇头,那样他不成了色狼吗,“那时候纯粹拿你当妹妹。后来有一次你和虞山卿一起出现在东海厂,你还记得吗?”
梁思申回头一想,有,难怪程开颜对她深恶痛绝,她当时心里还觉得挺冤呢。可那时根本就没看出宋运辉有什么表现,她还在与李力及时行乐呢。她看着宋运辉惊异,宋运辉却被她看得害臊起来,他一时无法调整心里一直强加给自己的意念:把梁思申当自家亲妹妹对待。他实际上还是梁思申曾经的辅导员老师。对着做了他这么多年小妹妹的梁思申,他有些不好意思袒露心迹,一切来得太快,让他反应不及。
但是梁思申的理科生性子却让她追根究底,她看着宋运辉道:“我今天才知道,可我应该早已有心,可是没有证据表明确切时间。mr.宋也是,你说的时间一定是个转折点,可是有确切证据表明,早在你说的这一天之前,你已经被怀疑上了。但是我们都没有确切的数据……”
宋运辉简直想哭出来,梁思申说她早已有心,他很爱听,他都巴不得梁思申说去美国之前已经喜欢他,对于梁思申之后的情史他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梁思申对他的探挖,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敢深想呢,他知道婚姻之中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背叛。他真怕梁思申也想到这一点,然后恍然大悟地鄙视他。他忙岔开话题,道:“累不累?那儿刚空出一把椅子。有些事你别想那么多,重要的是我们的以后。思申,我们以后聚少离多,你我都很忙,我会尽量找时间看你去……”
宋运辉还没说完,梁思申已经“嘿嘿”地将话打断了:“这话我会背,你听着。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后面一句不背,不搭调,再来,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听见没,古人老话,多吃饭,嘻嘻,原本一日三餐,以后要加多一餐。”
宋运辉语文并不好,好在梁思申背的诗简单,他基本听出了什么意思,听到梁思申最后的歪解,不由放声大笑,他说的可不就是这些意思。他已不知道怎么爱眼前这个被太阳晒得脸又红又油的女孩,他们依偎着坐在西湖旁边的时候,他真想拿一枚钉子将头顶的太阳钉住别动,让“各在天一涯”的时间晚点到来。
梁思申最先也是不适,她原本把宋运辉当作半个长辈,长大后一向不敢在宋运辉面前胡说八道。但见宋运辉现在总是以大笑回应她的胡说,她立刻受了纵容,一张嘴简直是有恃无恐地乱来,因为她心里知道,宋运辉无论如何都不会责怪她。而且,要是换作以前,她是如此注意她的仪容,可今天竟然忘了一天下来脸上的油光,她心底依然是有恃无恐。一直是到了火车上才想起要对镜理妆容,拿出镜子一看,简直一声惨叫,吓得宋运辉都以为发生血案。
外公有意等候,不去睡觉,却在看到两人下出租车后,一直不见两人进门。他指使小王偷偷开门,他在里面大声道:“进来,都进来,里面没鬼。”然后,他便看到两个脸蛋红扑扑的人进来,但唯有宋运辉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当即指着梁思申道:“你脸怎么啦,跟村姑似的。”
蛇打七寸,梁思申跳身就去楼上盥洗。这边老头子才笑嘻嘻地冲宋运辉道:“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想好做我徒弟没有?”
宋运辉目送梁思申的身影不见,才道:“思申是女孩子,外公以后请别经常刺激他。如果你答应,我可以答应做你的弟子。”
外公郁闷地道:“妈妈的,好像我还得求着你教你本事。你把你跟地方政府谈化工厂的事说给我听,我替你分析。”
只要梁思申不在面前,宋运辉就脑袋清楚:“答应我。”
外公气愤地一拍烟灰缸,道:“我还没要挟你呢,我可以帮你把思申往你怀里推,也可以大搞破坏。我还是你心上人的外公,你要尊重我。”
宋运辉笑而不答,接过外公飞过来的香烟,但是想了想,无限眷恋地放下。刚才火车上,他已经答应梁思申要爱惜身体,努力加餐饭。
外公真是看得眼睛出血:“你又不是十八岁小伙子,你装什么纯情,恶俗,难看得要死,我只看到一脸猥琐。”
宋运辉依然但笑不语,可心里不快,外公正好挖到他的痛处。因为梁思申,他一颗心无比地敏感和脆弱。
外公却真的看不出宋运辉微笑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些什么,他最欣赏的就是这人严实的一张嘴,十足城府。外公才不怕外孙女会在这么深城府的人手中吃亏,他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