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菲还当他是又在纠结那些狗屁的世俗礼仪,于是耸耸肩,嗤笑道:“反正衣服都已经破了,也不差这一下,别人看到后爱怎么说,随便。”她的淡然,让王爷再次惊讶。而对她,他更加看不懂了。她的想法,她的做法,明显和他所认知的北阙国女子大大的不相同。还是说……他孤陋寡闻了?王爷低头凝视,思绪有些飘远,带着银霜的月光透过树隙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身上,清冷中隐隐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倜傥。苏季菲看得有点呆,总觉得彼时的他,仿若被教官附身。那种感觉……苏季菲狠狠地咬唇,用力摇了下脑袋,在心里又一次警告自己:他不是教官!不是!教官就是教官,没人可以取代的!就像是长得相像的人也不行!“好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点什么?”苏季菲凝视王爷的目光,带着强势的审视味道。王爷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事,不知道也许比知道要好。”苏季菲挑眉,难得勾唇一笑:“你觉得现在有分别吗?也许下一秒,我就要因为你口中不能说的那个秘密而把命交待在这里。”王爷沉默,对她的话竟然提不出半点反驳。苏季菲有点讨厌这种像是凝固了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她气得有点想咬人:“我对你那些破事的前因后果没兴趣,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但是至少你该让我知道,自己现在身处怎样的陷境吧?”王爷俊逸的脸上,神色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这个我可以告诉你,雪貂是国师最爱的宠物,据说从不离身。它在哪,国师就在哪,你可以把它想像成国师的贴身小保镖。如今雪貂已经出现……我想,青黛山我们不能去了,很可能出口已经被他们堵死。”苏季菲惊讶:“你不是说他们不熟悉山形,不会那么快就进山吗?怎么现在又追来了?”声音一顿,苏季菲凝视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带着古怪。“你究竟做了什么,所以他们才会对你这样穷追不舍的。”王爷微微掀唇,挤出一句很欠扁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想要我手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擦,这时候还装酷?苏季菲有点恼火了:“东西是你的?还是你偷人家的?”王爷面无表情道:“都不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东西弄到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苏季菲知道这人嘴严得很,如果他不想说,自己就算问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的。当然,她也可以用一些审讯的手段,可是心底却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妥。至于为什么不妥,她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会后悔?“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到时候让我发现你撒谎,我就把你打包送给他们!”苏季菲恶狠狠的威胁。王爷眸光一闪,竟然问道:“你会这样做吗?”苏季菲挑衅地笑道:“你可以试试。”王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她雪白的肤肌看起来吹弹可破,那是一种楚楚柔弱的感觉,可是配上这双眼睛,闪闪中带着异常镇定的光亮,忽然她的气质就产生了变化,柔美中带着几分男子才有的刚毅,而微微翘起的嘴角,却让这份刚毅中又透着几分洒脱的帅气,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雪貂爪子上的毒,很快就产生了效果。那个时候,他们在丛林里摸索着方向继续向前走,大概走了二三里路,王爷双脚一软突然就向前栽倒。幸好苏季菲眼明手快扶住他。男人受点轻伤没什么,但是就连苏季菲都忍不住觉得,要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因为体力不支,跌了个狗吃尿而被毁容,那就有点冤枉了。“你感觉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撑下去。”苏季菲话才说完,就被他异常冰冷的体温吓到。“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啊。”冷的,苏季菲感觉自己就像在抱冰块。她借着月光低头仔细一瞧,王爷的脸上竟然浮起一层薄薄的,肉眼可见的冰霜。这一下,差点把苏季菲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要知道,受伤的人差点就是她。“是不是毒性发作了?还不早点说。”苏季菲声音又急又自责,这时候她狠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要不是自己自作聪明,这个男人现在也不会被冻得像半截冰棍?不过她真没想到,雪貂爪子上的毒,竟然是冰――毒!王爷扯了扯唇角,原本还想故作轻松地说句话,结果一张嘴就咳出一口血,苏季菲的眼睛当即都充满血丝。王爷反而安慰她:“别紧张,一会就好……”就是一张嘴,他声音不禁沙哑,姣好的唇角还扯出一点血丝。苏季菲瞪着那点血丝,面色更加沉痛:“对不起,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变成……”王爷打断她:“这是我的决定,与人无由。”苏季菲抬首,注视着他:“但是……”王爷道:“他们本来要捉的人就是我,就算没有你,受伤也是迟早的事。……又或许,在池边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死了呢?”这算是安慰吗?苏季菲咬着牙,沉默地看着他。或许他说得没有错,可是她是军人,呆的地方又和普通军队不一样,教官用行动告诉她们:做错就是做错,永远没有理由。事实上就是因为她草率的做出决定,才会间接害他承受了这个错误。顾不得冷,苏季菲撑起他的身体,就把人半拖半拉的带到一棵大树干下。苏季菲难得温柔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四周侦察一下。如果安全,我们再找个地方休息。”王爷本来想说不用,但是望着苏季菲异常认真的脸,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点点头。明知实际用处不大,苏季菲还是替他找来一根木棍,简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