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深夜。当皎洁的月亮升到天空的正中央,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大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渐渐睡下,吹熄了屋内的一盏盏明灯。这时,苏家后院突然有个人从屋檐里走了出来。对方身上披着黑色披风,从头到脚都被披风罩住,难辨男女。如果不仔细看,你甚至还会误将他当成黑暗的一处背景。黑衣人很谨慎地察看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这才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地朝门边靠近。可惜他只顾着观察四周,却忘记还有屋顶。只见上面有人慢慢坐直起来,冷眼看着他。她五官精致,眉目清丽,此人不是苏季菲又是谁?不同的是,今晚的她穿得极为简单素净。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这是想上哪个武馆去学武呢。苏季菲冷冷一笑,不枉费她在这里蹲了几夜,终于行动了。那天她故意那样说,就是要让凤云慈相信,是青虎帮的人放她走。抛砖引玉,等凤云慈她们去找对方算帐,她再顺藤摸瓜把对方揪出来,再来个当面对质,到时候证据确凿,她就不相信凤玉慈还敢抵赖。当然,她可以不用这样麻烦,可以用对付苏琼玖的方式,用武力解决一切。但是!这始终是下下策,她还必须在苏家生活一阵子,而她娘估计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了,这件事必须从根底解决。况且,如果她真这么干了,那和凤玉慈和青虎帮这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她不屑。考虑到以后的日子,她必须斩草除根,帮她娘,把属于她的一切夺回来!凤玉慈不是最在乎这些东西吗?那么,她就要她永远失去这些东西,然后——身、败、名、裂!以回报凤玉慈当初对自己所做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咦,门栓被拉开,发生一记极轻的声音。苏季菲冷眼看着黑衣人打开门,然后悄悄溜出去。这时候,她感觉特别好,就好像是回到过去。蹲在某一个隐蔽的暗处,静静等待着她的猎物上门。如果需要,她完全可以不吃不动等上好长一段时间,几乎和环境溶为一体。她的枪口会对准对方的眉心,或者是任务单上特定的位置。嘭,当枪声响起时,每次都能激得她胸口一阵热血沸腾。苏季菲知道,已经又在开始怀念以前的一切,可是最想念的却是她的枪,握紧在手上的那一刻。等黑衣人走远,她才步伐极轻地走到屋檐的上空,再借助墙头,两三下便从屋顶上成功跳下来,潇洒着地。动作一气呵成。其实苏季菲还可以做得更好,只是现在身体的体能有限,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她还没办法做出来。不过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把体能练到最巅峰的状态。其实从回来后,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训练自己,就按照以前在部队时训练一样,只不过条件有限,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太过娇生惯养了,她不敢太过着急只能一步步来,把自己当成新兵那样操练。当她们都走后,站在苏家另一处房顶上的翩翩公子,凤磷,慢慢从黑暗里站了出来,他感兴趣抱手道:“你说这位三小姐干嘛去了,在这里蹲了三个晚上,就为了盯这位不男不女?”身旁奉命保护他的暗卫,沉默。“不过你别说,这就是个不省心的主,以后谁娶了她,都得天天担心她爬墙,你看这动作多利落标准,简直就是完美。”凤磷回头望向他,“你说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这三小姐似乎跟你家王爷还颇有缘份。”暗卫嘴角一抽,淡淡扫了她一眼后,再度沉默。凤磷叹了口气:“算了,不管她了,我们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再说。”说完,他脚下一蹬,就施展轻功往另一边的屋顶跃去。暗卫望着那道迅速起落的身影,瞬间差点欣慰到落泪,终于知道办正事了…………苏季菲不动声色地跟着那个黑衣人,来到京都郊区一片树林。只见黑衣人拿出一根短笛放在嘴里吹响了几下,过不了片刻,便有五六个大汉从树林里一处阴暗的地方跑出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高大,手里又拿着家伙,脸上就差贴“我非善类”四个大字。“这次找我们,有何贵干?”他们站在暗黑的树荫下面,月光被茂密的树叶挡去了光亮,使得苏季菲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苏季菲却认出这个声音,她就是那天连续被自己踹了两次又两次朝自己递手的——乔二爷。中年女子般低嘎愤愤不平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二爷,这是明知故问吗?”黑衣人是女的,这个苏季菲倒不意外。只是她本来以为会是凤云慈,但是凤云慈的声音明显比这个女人的要尖细悦耳许多。当然,她也有可能是凤云慈的同党。就像许多电视上演的,写的,哪个领袖身边没有几个能派得上用场的狗腿手下?苏季菲觉得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可是却想不起来是谁的,她努力朝对方所在的方向望去,遗憾的是,对方鼻梁以下的地方被她用黑纱遮住,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一阵默然,很明显,乔二爷猜出她此行的目的。乔二爷不确定地问:“你真的确实是她?那天是我和众弟兄亲眼看到她从崖边跳下去的,并且我们也下山去找了,虽然我们是看不到她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她不可能还活着。”说到最后一句,乔二爷的声音有些沉闷。黑衣女子激动道:“如假包换!真的是她。”“那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活下来……”乔二爷黑黑般的眼睛浮现了不可思议的精力,他手微抖,却在下刻被他用力握紧,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激动,但又努力压抑着情绪,神色复杂。黑衣女子继续道:“钱你们已经收了,事却办成这样,你说现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