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芦玥暎没有抬头看她,在她心里,她还是怕凤玉慈的,而今天这事完全是被苏季菲赶鸭子上架给逼出来的。“我就该知道,你就是白眼狼,一条养不熟的狗,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凤玉慈歹毒道。芦玥暎闻声,唰的一声,脸上血色尽褪,双手微微有些发抖。她知道自己下人的身份,不止是凤玉慈,连老爷和老夫人至今都有些看她不起,只是……世间万物,哪怕只是一个小生命,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而她们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难道还不是让她有一丝改变吗?另一边,苏瑞泽显然还无法接受“躲在暗处的高手”就是苏季菲这样的事实,澄亮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瞪着她。沉默了片刻后,只见苏瑞泽嘴巴似被灌了铅般,艰难地开口:“菲儿,为什么会是你?”他这个三妹,不是就算被欺负了,也只知退让,躲在暗处偷偷抹泪的吗?什么时候起,她也会武功了?苏瑞泽感觉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以前所熟知的亲人瞬间都变得好陌生。温柔大度的母亲突然变成了冷酷凶残的杀人凶手,弱软可欺的妹妹瞬间又是武功惊人,而就连家里最老实的芦姨娘也变成了母亲的从犯。那么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看到苏瑞泽濒临崩溃的神情,苏季菲到了嘴边的话,突然间吐不出来了。半天,她才压低着嗓子道:“大哥,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去白马寺途中遇险,不是意外,而是凤玉慈故意陷害我的,你打算怎么做?”苏季菲救凤玉慈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她死得这么舒坦,一刀毙命,显然太便宜她了。“这……”苏瑞泽没想到她一开口便给自己抛了一个如此辣手的问题,顿时语塞。苏季菲有些不忍,但又想故意说出更多:“事实上,不止这次,还有两次。一次是爹的寿宴当天,她把我推进家里的水池,准备把我淹死。后来她见我没事,又买通我房里的丫头,想再施一次毒计。只不过我命大,每次都被我侥幸逃脱了。……但是大哥,每个人都会有运气用尽的时候。”一阵晴天霹雳,苏瑞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他娘……当真这么狠?不敢直接面对儿子充满质疑而又失望的目光,凤玉慈冲着苏季菲呲牙怒道:“苏季菲你这是想干嘛?今天落你手上,是我大意了,但是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若你想以此来要挟泽儿,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这期间高禄好几次出声明示暗示,兄弟,先把剑收了,我们有事好好说。可是却没有人理他……“娘!”苏瑞泽红着眼,眼球充满血丝地瞪着她。“你能不能闭嘴,这事交给我处理?”凤玉慈被他绝望透顶的目光瞪得,险些站都站不住,下意识咬紧牙根,一时间难受得说不出话。对凤玉慈来说,什么样的打击,都不如儿子一个绝望、嫌弃的眼神来得令她心碎。苏季菲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深吸了好几口冷气后,苏瑞泽这才试着用商量的语气对苏季菲说道:“菲儿,她是我娘,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见死不救。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苏季菲眸子瞬间变得有一丝清冷:“我也很想,但是大哥,原谅了她这一次,你能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吗?”苏瑞泽握紧剑柄,急声道:“我保证。”苏季菲不语,目光始终紧紧的盯在凤玉慈的身上,意思很明显。深知凤玉慈为人的芦玥暎,却反过来着急地劝她:“三小姐,机会难得,你可要想清楚。”凤玉慈是什么人,阴险又狡诈,如今被她们摆了一道,如果就此放过她,怎么可能会不报复?特别是她,帮过苏季菲的自己,在凤玉慈的心里肯定彻底被归类为叛徒了。一旦凤玉慈能平安脱过这一劫,那她以后在苏家就别想有安稳的日子可过了。如果只是自己,她倒没什么,主要她担心的是孩子们。一想到这些,芦玥暎更加不赞成。苏季菲眸光微敛,芦玥暎所担心的,她自然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的。只是这些年来,苏瑞泽对她们母女确实不错,冲着这点恩情,她今天也得卖他这个人情。只是……“大哥,对不起,已经晚了。”苏季菲遥望着不远处,渐行渐亮的灯火,声音极轻地开口。众人像是到了现在,才发现有人进林,随着苏季菲的视线望去,竟然有不少人举着火把正朝这边赶过来。苏瑞泽匆匆一眼,就大概猜出对方有十来个人,他脸色铁青地望向苏季菲:“他们是谁?也是奔着这件事来的吗?”她刚想说话,苏晨斐夹带着滔天怒火的声音瞬间在他们的耳边炸响了起来:“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今天一个都别想逃。……快,把人给我拿下。”后面的话,显然是他对跟在后面的家仆说的。原来在凤玉慈和芦玥暎出后的半柱香内,正打算上床就寝的苏晨斐突然被以暗器传信的方式,收到一封书信。信里内容简短写道:苏晨斐,你老婆正瞒着你红杏出墙呢,想知道她的奸夫是谁,立即前往城郊树林捉|奸,逾期不候。苏晨斐这人最爱面子,看完信后,当场气得差点吐血。本来他还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结果到各个老婆的房里查岗,却发现凤玉慈和芦玥暎不、见、了!苏晨斐这下信了个十足十,马上召集家丁就千里迢迢来捉|奸,誓要把这对奸|夫|淫|妇捉住,浸猪笼,洒狗血,虐个一百遍。可是当家丁迅速把周围都包围起来,苏晨斐喘着气,看清楚站在凤玉慈面前的男子缓缓转过来的面容时,他雷劈般愣住了。“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