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禄数到第三个九百九十九的时候,乔二爷终于步伐悠悠从苏家的方向走了过来。“二爷,昨晚的事,我办得漂亮吧?”乔二爷毫不吝啬地竖起个大拇指:“不错,没想到你小子关键时刻倒挺机灵的,下次要提干时,我一定向大当家推荐你。”高禄眼睛瞬间一亮,弯腰哈背特别狗脚:“谢谢二爷!”被拍马屁,乔二爷露出很享用的表情,他问了句:“其他人呢?”高禄道:“都被我打发先回去了,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乔二爷点头道:“嗯,那我们也回去吧。”说完,他就径直往前走。高禄随即跟上,路上有点无聊,高禄原本就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人,走了一小段路后,没憋住,还是把这心里藏了几天的话给问出来。“二爷,你干嘛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啊?她不止很凶,她还出手打死我们两个兄弟,这个仇,我们不报了吗?”问这话时,高禄的表情有点凶神恶煞。乔二爷斩钉截铁道:“报,谁说不报了。”青虎帮说穿了,就是一群为了共同利益而凝结在一起的人,义气这东西并没有排在他们心中第一位,在任务中死了人,几乎是每桩买卖都能遇到的事。只要事后做足安抚,并把安家费如数交到死去兄弟的家属手上,这事也算是完了。报不报仇,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只不过这次的任务无疑是个例外,所以高禄才会多嘴问下,没想到乔二爷倒是回答爽快。“那么二爷打算怎么做?”像是想到什么,高禄眼睛蓦然发亮。“不过说真的,这女人凶归凶,但是够厉害,下手又准又狠,每次出手都是一招制服,我跟这么多人打过,还没有碰到过这么个新鲜的打法,想想还真舍不得让她死。”语气里尽是敬佩的味道。闻声,乔二爷停下脚步,突然歪着头望他,墨黑般的眸子闪烁着兴奋但让人看不透的光芒:“你也觉得她好啊?”对他突然表现出来的兴奋,高禄惊慌莫名,有点怕:“……是不错。”“那如果……”乔二爷眼中亮光闪烁厉害,“我把她娶回去当压寨夫人,你看怎么样?”“啊?”高禄简直就像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明显惊呆。“二爷,你说的是真的?”乔二爷不说话,也不解释,只是眉目间渐渐染上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高禄一看,完了,还真是有人跳河了。只是一想到这人是乔二爷,大名鼎鼎的乔二爷,他又忍不住感觉渗得慌,阴恻恻的森冷。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把人吓到的乔二爷,伸手握住高禄的肩膀,难得脾气友好道:“走吧,回去跟大当家谈谈,别见到钱什么生意都接,你看最近接的这些生意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啊,青虎帮的声誉都快被他破坏透了。”好吧,虽然青虎帮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声誉。……接下来的好几天,苏季菲一直在忙着帮夏婉兮打量苏家。当初以为凤玉慈是用了些手段,才从夏婉兮的手里把苏家主母的权利抢了过去,但是经过几天的共事,苏季菲才发现她这个母亲的办事效率和能力确实很差,难怪能让人这么轻易就把她从主母的位置拉下来,还一直被欺压着。想来,那天老夫人会那么干脆就把主母的权利再放回给她们,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迫于当时的情形,她必须拿出点实际性的安抚手段,但内心里她又是看不上夏婉兮的,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蛋糕摆在那,你们能不能吃,就看你们自己。到时候她们母女没胃口吞不下,老夫人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主母的权利给收回来,简直是一石二鸟啊。不过就这么点程度,就想让她们知难而退,这也太看不起苏季菲。苏季菲虽然没有当家的经验,但是她在部队里管过人,在她看来这些不能动的死物怎么也比管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得容易些吧?而且什么叫当家,不外乎就是管府里上下所有人的吃喝拉撒这些破事吗?事情看起来像是很多,但是说穿了其实全都是些繁杂琐碎的小事,这些对一个优秀的特种兵来说,简直不能算是难度。想通后,苏季菲当即就拿出了她当初进特种部队时的干劲,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把家里的大小事全部摸清,然后又按照着以往的一些习惯,把一些不必要的删除,有必要的归类总结,再拟了个每日工作进程表交到周管家的手上,让他务必严格按照上面的要求把工作分量分摊给下面的人去完成,而且完成的时间还必须按照进程表内所规定的。做不到就罚。这么一通折腾下去,所有人都在骂苏季菲,什么飞扬跋扈,恃势凌人等等,话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简直就是到了千夫所指的地步。至于苏家的其他人,则一个两个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特别是在她手里吃过亏的苏琼玖,那恨,可是深着呢。不过,苏季菲这人会怕人家骂吗?说句变-态点的,那是你们不知道她的狠劲。开始带头闹的,是凤玉慈这些年在家里拉拔起来的狗脚子……我们暂且称之为余党吧。这些人玩无声抗议、罢工,歌颂前任主子之优秀,抨击现在当家之操蛋,处处跟她们母女俩作对。夏婉兮为此寝食难安,急得险些都哭了,苏季菲十分淡定,以耽误工作进度为主,乱嚼舌根为副,两大罪名按上去,上去直接赐了这帮乱臣贼子一顿板子,而且管饱。那些只是签年契的,她把人打完后就让帐房把钱给人结了,立即踢出府,一人不留。剩下这些走不了的,就是已经签了卖身契或者是家人子的,那更惨,板子数目加倍。打个比方说,签年契那些临时工杖打二十,他们就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