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阙修尧的时候,苏季菲狠狠震了下。那个时候乔二爷好不容易在她这里赖够了,正准备回去,结果她把门一打开,就见到阙修尧举高着手,作敲门的动作。看到她时,阙修尧很明显愣了下,如墨般的黑眸带着淡淡的惊讶。只是当乔二爷那张特爷们的脸,从苏季菲的身后露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他转身就走,非常干脆。苏季菲情急之下,把人拉住:“等一下。”阙修尧冷洌洌的目光扫了过来,随即落在她拽着手臂的手。瞬间,苏季菲背部的冷汗就下来了,一种爬墙被捉歼在场的即视感非常强烈!……尼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苏季菲简直是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雷了个外焦里嫩。片刻后,她清了下嗓子问道:“你找我有事?”阙修尧面无表情挤出两个字:“没有。”就算有,现在也没了。骗谁啊,谁没事会到处蹦哒,又不是脑子有毛病,天生爱窜门子。比如她身后那位。苏季菲脑仁习惯性又抽了起来,她发现这位三王爷比教官还难搞。教官是只狐狸,肚子藏的是怎么磨练她们的诡计,但前提都是为了她们好。可是阙修尧藏得太深了……说句实在话,苏季菲还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只是因为某种错付的依赖情绪,让她选择性忽略这个问题,不愿去深想。“……这不是三王爷吗?”不愧是混江湖的,宫里又有人,乔二爷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阙修尧的身份。相对于他的震惊,阙修尧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连抬眼瞄他一下都懒,这副模样要是扔到现代里去,典型就是言情里酷帅狂霸拽的总裁。被无视,乔二爷心生无满,面色一正就对苏季菲厉声道:“菲儿,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应该离他远点。”苏季菲被这声‘菲儿’叫得头皮发麻,秀眉紧蹙,他们什么时候已经熟到他乔二爷可以直接叫她闺名了?那边阙修尧眸子危险地眯起,也不知是因为乔二爷的话,还是其他,淬利的视线闪过一抹冷绝的神采。他冷冷讥讽道:“比起一个拦路劫道的土匪头子,我明显还得差上一大截。”乔二爷心里被撩起了一团火焰,握拳愤怒道:“我土匪头子怎么了?怎么也比你这个杀人犯强。”阙修尧斜睨他:“好说,死的人肯定没你剑下的人多。”乔二爷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瞬间扩大一倍:“但是再不济我也不会用那种卑鄙手段。”阙修尧很冷漠地瞟他一眼,冷冷抨击:“就没见你正大光明过。”乔二爷当即气得脸色就青了,撸起袖子就果断反击。只是和他相比之下,阙修尧冷静得简直让人心颤,不管乔二爷的话再怎么犀利胡搅蛮缠,他都是一派的从容冷漠,冷冷几个字就让乔二爷气得跺脚。“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苏季菲忍无可忍地低喝。站在她闺房门口就吵起来,是嫌她名气还不够臭啊,非得半夜喊人家起床来围观才甘心是不是?苏季菲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但是从刚才的对话她是听出来了,这两人压根就认识。而且还很有可能很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关系破裂,变成现在这样。“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恩怨怨,都跟我没关系,但是这里是我的房间,请你们顾及一下我的名声好吗?”苏季菲不想这样说的,但是——在这个迂腐的地方,这种理由比任何理由都要来得好。果然,两人被她这么一吼,顿时都掐住喉咙,没再说话。只是四只眼睛互瞪的瞬间,杀意四起,火花激得四处喷迸。阙修尧其实还好,感觉情绪变化不大,也不像动真格的,但奈何目光太淬利,冷着脸瞪人时,目光犹如刀锋般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要真生起气来,他只要狠狠地放出去一个眼刀,简直都可以把人秒杀了。苏季菲感觉有点心力交瘁,急行军十公里都没有这么累。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苏季菲试图用平复情绪后的正常音调跟乔二爷说话:“你先回去吧。”乔二爷明显不乐意,有坏人在此,他必须充当起护花使者的职责,严守工作岗位。苏季菲面色一沉,声音压得更低:“你要是还想交我这个朋友,就先回去。”乔二爷再三表示,自己就是想交她这个朋友,才会这么担心她的人身安全。苏季菲瞬间被磕得,沉默了好久。许久过后,苏季菲终于耐着一回性子,顺毛安抚:“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真有正经事情谈。他不会对我感兴趣的,又不是真爱我名声够臭?”所以啊,你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乔二爷臭臭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合一点,拉着她到一旁又小心叮嘱了几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人。突然闹出这么一段,苏季菲也担心真引来人,她不怕名声再臭点,就是烦那些人的反应,就好像一副天即将要塌下来似的。要是让人发现她屋里藏了男人,这下哼哼,准浸猪笼。苏季菲把床弄出一副有人在睡的模样,就把屋里的灯吹熄,拉着阙修尧就往外面走,直接出了苏府。阙修尧全程陪着,也没有出声抗议,只是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瞳仁却时不时向她拽着自己手臂的地方飘去,只见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通透如葱,色泽透亮洁白,前端弯弯的。这是一只女子的手。阙修尧一向缜密睿智的脑子就像思路被人掐断一般,脑海里就只有这一句话。苏季菲直接把他带到桥边,河水潺潺流淌,皎洁的月光照在上面,让粼粼的清水宛如丝绸般,滑过。两岸垂柳迎风而舞,让这个夏天的夜晚带着几分惬意的畅快。“现在可以说,你突然跑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