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名副其实的相亲宴,苏季菲就有点蛋疼,皇上这媒婆当得尼玛也太称职了点吧,好好干他皇帝老子这份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不好吗?非得摊这种浑水,竟然让她们这些臣女各尽所长,有长华的就上台表演一下。虽说这玩意就跟抽签一样,也不是说一摸就一个准,但是为了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大家最少也得准备一两个表演节目吧?琴棋书画,苏季菲这‘棋’里也就只懂个五子棋,还不知道这里的人懂不懂这玩意,也不敢班门弄斧,于是就想着反正她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人选不上她,干脆什么也不准备,想着要是倒霉抽到签,到时候就随便挑个糊弄一下过去就算了。在这年头,谁较真,谁输。“舞剑啊。”阎静姝听到她的回答后,惊讶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不禁是她,其余人皆是,看她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古怪。“怎么了?不行吗?”苏季菲有点紧张,但也有点兴奋,因为越是冷门的项目,越是证明她被人踢出局的胜率越大。秦兰心细如尘,是她们之中最贴心最温柔的人,大概是怕伤到苏季菲或者给她压力了吧,连忙柔着声说道:“不是不行,只是没想到你懂这个,我们都有点意外而已。”是没想到她会选这种不是大家闺秀会表演的节目吧?苏季菲眸底含笑想着,不过仍然感激她给自己留了面子,没有当面说出难听的话。“那你们呢?都准备表演什么?”秦兰和阎静姝互视一眼,最后阎静姝先说:“念一首诗。”秦兰道:“下一盘棋。”邓洵芙道:“写一手字。”……一片静默。“噗!”不知是谁先笑,只是一个眨眼睛的功夫,大家皆都欢腾地笑开来。“原来你们也是抱着要被踢出局的心思来的啊。”阎静姝压低着声音道,脸上荡开的笑容是怎么收都收不住。“噤!”秦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瞪她。“小声点,你想被别人听见啊。”阎静姝连忙捂住嘴巴,诚惶诚恐地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放下手暗吁了口气,只是眸底的笑意却是愈来愈浓郁。苏季菲望向雅双郡主,道:“郡主呢?”雅双郡主眼睛顿时一红,紧紧咬着下唇,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成功把苏季菲吓到了。“怎么了这是……?”秦兰叹了一口气道:“郡主这次只怕是逃不掉了。”说完,又瞟了郡主一眼,表情是真真有点心疼。苏季菲猛然想起昨晚自己临时恶补的资料,记得当时郡主的仕女图下面配了一句,说她从小音赋过人,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简直就是创历史之新高,当今第一好手。如此才华,再加上她皇亲贵族的身份,确实,谁去和亲都没她合适。一时间,气氛有点凝固。雅双郡主强颜欢笑道:“好了,又不是一定了的事,大家能不能先别这样?也许搞到人家最后最看不上的就是我这种呢?反正未到最后一刻,一切都会有变数的。”邓洵芙难得笑道:“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要放弃。加油!”“加油。”众人附声。在一阵阵鼓乐和悠扬丝竹声中,众人依次进殿,入座。左边坐的全是他们自己的人,右边自然就是各国的来使。座位也是按众人的身份排列的,身份越高,离得皇上便越近。苏琼玖如今已是未来的四王妃,自然没有和苏季菲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坐到四王爷阙擎弘的身边。苏季菲因为身份略微,虽然还不至于跑去守门,但也是被安排到很后面去。要不是她视力好,绝壁都看不清楚皇上身边坐的女人到底哪个是正宫娘娘,哪个是武昭仪。武昭仪也是在人群中找了很久,才找到苏季菲的身影,柳眉蓦然一拧,眸底染上几分不满。阙擎苍见状,别有深意道:“联已经破例给了她一个机会,但能否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要看她自己。”其实按照苏季菲在外的名声,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的宴会。武昭仪自然心里明白,转而一思后,轻叹了一声:“臣妾明白。”阙擎苍点点头,目光深深地扫了角落里的苏季菲一眼后,便跳过这个话题,跟站在一旁的大太监魏绪海交待一声可以开始了。顿时,殿内一片静默。魏绪海拿着一卷撰文开始熟练而工整的朗读,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一边歌颂着,一边又把皇恩浩荡挂在嘴边,内容极其晦涩难懂,偏偏还能读上半天。众众听得昏昏欲睡,偏偏还不敢表现出来,努力瞪大着眼睛,拼命让自己清醒一些。殿内几乎只有苏季菲一个人是清醒的,她淬利的视线紧紧锁坐在苗疆王子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就是当初在绿烟峰林里放蝎子和雪貂毒蛇攻击他们的苗疆女子。记得进殿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是怎么称呼她来着,国师?……对!早在那名苗疆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就应该猜到不是?阙修尧当时不都说了,国师与貂,那是貂不离人,人不离貂。她怎么那么笨呢!苏季菲气得差点狠拍自己大腿,什么叫先入为主,说的就是她这样。一听到‘国师’两个字,就懵头懵脑只想到对方可能是个男的,可是就从没有往其他方向想过。现在事实证明,当时她真的被那些毒蝎子扎傻,所以这种小学生都懂的基本推理常识到了她这反而成绝症!唾弃啊!……简直连鄙夷都不屑。察觉到她的视线,苗疆国师也回过头来,四目相视的那瞬间,震惊、错愕、不敢置信等情绪纷纷出现在她的脸上。终于,在苏季菲心里活动翻滚得厉害之际,所有繁琐的程序也逐一走完了,宴席也真正的开始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