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显然不禁重听,还有超严重老花眼,上半身往后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这才露出诧异状道:“原来是郡主你来了,来,快往里面请。”除了秦兰、阎静姝、邓洵芙三人来过这里,对福伯已经见怪不怪外,其他人都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这家奴都老成这样,还不让人回乡下养老,真是作孽啊。等众人全部进府,福伯这才动作迟缓地推着厚重的木质大门,要把门关上。苏季菲离得近,见老人家推得辛苦,于是二话不说就动手帮忙。福伯不动声力地打量了她一眼,道:“谢谢。”苏季菲掀唇,微笑:“老人家客气了。”雅双郡主晃着老人家的手臂问道:“福伯,我修尧哥哥在哪?”这么亲切的叫法,听得阙挚弘眼神一深,苏季菲心一紧,心中各有想法。福伯指着西南边一处走廊道:“正在喂鱼呢,你们先到正厅去等等,我这就去通报。”音落,他转身就要走,却被雅双郡主伸手拽住。“不用了,我们自己直接过去就行了,福伯,你让人直接把茶端到亭子来。”语毕,雅双郡主熟捻地领着众人往长廊的方向走去。苏季菲、阙挚弘、英恪、苏琼玖几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阙修尧的府诋,心中不由得都充满了好奇,只是当他们越往里面走,越是被这简单朴素无华的庄院震惊住,因为质朴和寒碜往往只有一线之差。而阙修尧居住的这所大宅子,已经严重偏向后者。同为王爷,阙挚弘自然听过阙修尧的生活方面非常的节俭,只是没想到居然节俭成这样。这诺大的庄院,他们一路走来,居然一个下人都见不到。这对阙挚弘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王爷当成这样,简直有跟没有一样苏季菲的心情同样复杂。虽然关于阙修尧的事,她听说过不少,也猜过以他尴尬的身份,估计处境也不太好,可是没想到居然糟糕成这样,这让她的胸口忍不住有种郁卒窒息的感觉。……就好像她的人被谁欺负了,她很生气,愤愤难平的样子。她的人?苏季菲全身寒毛顿时炸了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懊恼地晃了下脑袋。“修尧哥哥,你看我和谁来了?”随着雅双郡主声音的响起,苏季菲抬头望去,只见假山石下的小池旁,屹立着一道身影,他身型挺拔伟岸,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腰间配有一块月形玉佩,月有阴晴阳缺,似乎要印证这句老实,这块月形玉佩在半腰的位置缺了一个口,就好像是被人咬去一般。如同普通的富贵人家一样,与假山相连在一起的小池内种有寥寥可数的几朵荷花,叶儿肥大静心,花儿尖尖,莲绽其间,简直美不胜收。池底养有不少供人观赏的鲤鱼,颜色大多以金红色为主,黑白交替的鲤鱼,偶尔穿梭在其中,显得特别的孤冷清傲。就与它的主人一样。男子背手而立,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直专注着池中的鱼群,虽然穿着简朴,衣服的质地也是一般,可是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雍容贵气。听到雅双的话,他缓缓回过身来,当他带着冷漠疏离的目光扫向众人,就连苏季菲在内,都感觉一丝凉意当面拂过,明明酷热的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可是众人却忍不住感到冷意。全部来自于对面之人的眼神。看到苏季菲时,阙修尧眸底露出些许的惊讶。不过他更惊讶的是,她怎么会跟阙挚弘一块过来了。众所周知,他和阙挚弘不是一党的。就算这段时间皇上经常让他们一块办事,但是仍然改变不了这种貌合神离的现象。这就是皇家子弟的悲哀吧。苏季菲神色尴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眼前这种情况。按道理说,他们现在在冷战期,她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可以直接无视他,可是早上听完阙皓轩的话后,她的心就莫明其妙的有点乱!……简直乱得不科学!“三哥,我们这么多人过来,没有打扰到你吧?”阙挚弘温暖如玉地笑着,从众人的身后走了过来。阙修尧刚想说话,只见一道清铃的悦耳嗓音盈盈响起:“尧,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说话?”语毕,只见挨着假石而靠的一块大石岩后面缓缓探出一个头来,清灵温婉的容貌,像白莲花一样圣洁而干净的气息,此人不是苗圣国的圣女,又是谁?“蓝朵雅圣女?”阙挚弘一脸惊讶。众人皆露出震惊的表情,目光死死地钉在蓝朵雅圣女的脸上,几乎要烧出几个洞来。这是怎么回事,传说中圣洁如白莲,视男人为毒蝎,向来退避三分的蓝朵雅圣女,怎么会在三王爷的府诋,还亲切在唤他“尧”,虽然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感觉信息量很大的样子!苏季菲身子一僵,抿紧了下朱唇。“啊,你们来。”蓝朵雅圣女看到他们,脸上一惊悚,连忙从大石岩背后站了起来,手里还提着两只很有少数民族特色的鞋子。众人这才知道她没有穿鞋子,目光顺势往下滑了过去,只见她白皙的双脚湿漉漉,白色的裙摆被提起了一点点,湿透的尾端正滴着水,就像一个淘气的精灵,美得让人心颤。雅双郡主慢慢退回到苏季菲的身边,带着审视的目光在蓝朵雅圣女和阙修尧的身边穿梭。阙修尧就好像没看到众人满脸的疑问,声音清冷道:“我们进屋说吧。”移步的时候,苏季菲诡异地发现自己的步伐很沉,四周的空气也瞬间变得很沉,这让她有点不舒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落单,走在众人的后面。英恪忽然朝她靠近,“这里有石阶。”然后非常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谢谢。”苏季菲皱了皱眉,觉得他用这么烂的借口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