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泪如雨下,哭得声音都哑了。她瞟了眼肚子,痛心道:“就算我进宫,皇上也不见得就会答应一块出兵,他要是同意早在你第一次旁敲侧击时就答应了,还会一直拖延到现在?”英恪道:“我自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所以你更应该进宫,枕边风吹多了,比什么都管用。再者,你以为我这些日子都是白待的吗?我已经找到盟友了。”“谁?”宁珂问。英恪道:“是谁你并不需要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跟他合作的。这人的野心太大,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太危险了。局面随时有可能会脱离我们的控制,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还是坚持要送她进宫吗?宁珂眼睛不断涌出泪液,整个人像是失去生气的木偶娃娃,瘫坐在地上。英恪眼睛一扫,侍女赶紧把桌上一碗黑漆漆的药汤端了过来,他伸手接过,蹲下身软着声音哄道:“哥知道你难过,但是只要你把这碗药喝了,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哥也向你保证,等这事成了,过几年一定要寻个理由把你接回去,到时候你想跟谁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哥都帮你。”是这样吗?真的可以吗?他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催眠能力,宁珂差点被说服了,当黑色的药汁钻入口腔里面,难闻的味道刺鼻而来,她这才恍然惊醒,惊恐地把嘴边的碗推开。“不,我不喝!我不喝!……哥,你不要逼我!……”英恪连忙端着碗退开,但药还是洒了将近一半出来,大部分溅在他的衣服上。他生气地一甩手,直接把碗砸个稀巴烂,起身道:“再去煎一碗,她不喝就灌着她喝!今天不行,就明天继续,一直到她把药喝下为止。”跪在地上的两名侍女唯唯诺诺道:“是。”语毕,两人不约而同瞅了宁珂一眼,眸底堆满了同情。英恪余光瞥及,阴狠道:“办不成,提头来见。”两名侍女身子一抖,吓得直接把头磕在地上,声音尖细道:“奴婢明白,奴婢会看着郡主把药喝下的,世子放心。”英恪这才重重哼的一声,黑着一张脸,转身出了门。……苏季菲和蓝景回到家,刚好是用晚饭的时候。经过她早上玩的那一手,苏琼玖吃饭的时候乖多了,全程讨好陪着笑,忙盛汤夹菜,马屁拍得不能再明显了。蓝景几次看得想笑,但幸好关键时刻都忍住,心里愈发觉得她这个新主子不错,沉静大度,勇敢而机警,最重要的是还很聪明。这样年轻就有着不同年龄的成熟,简直就是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三爷这眼光,真是不错。苏季菲目光淡淡凝视了苏琼玖一眼,心想早知现在,何必今早呢,也不看看现在苏府是谁真正在当家作主的,不就是暂时攀上个四王爷得了点头彩嘛,至于就得瑟的连尾巴都翘起来吗?简直就是不知道虐字怎么写。当然,她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冲着苏琼玖今晚的表情不错,她意思意思跟苏晨斐建议,要不然她再到九王爷那探探口气,看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事,如果可以的话,四王爷来下聘之日,还是让凤玉慈出来吧?至于探口风需要多长的时间……苏季菲摊手,表示只能看苏琼玖接下来的表现了。苏晨斐到了这份上,还看不出苏季菲玩的是什么,那他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也别混了。只是事已至此,他除了满口应好,还能说什么呢?这个女儿,当真是不可小觑,他以前真的是看走了眼,错把老虎看成了小猫,把凤凰看成小鸡,以后可要不得了。晚饭过后,苏季菲按照惯例负重二十斤。她去外面跑了一圈才回来,又猫在房里做了一百多个仰卧起坐,二百个俯卧撑,以及一些基本的锻炼。蓝景和欣祺就像事先被人吩咐过一般,全程不多问一句,更是配合地躲起来,直到她做过几项指标,这才出现。像是唯恐打扰到她。苏季菲自然也猜出她们是受了谁的吩咐,心里微微感到一暖。睡前,她闲着无事,凝视着靠近窗边的柱子发呆,那里白天还躺着三枚飞镖,虽说飞镖已被拔起,可是三个小洞却是永远不会消失。见她盯着三个小洞已经有一段时间,蓝景不禁好奇道:“小姐,你在看什么呢?”苏季菲头也不抬道:“我只是在想,你飞镖玩得这么好,该练多久?”蓝景不疑有他道:“我?八年。”苏季菲被吓了一跳,回头道:“怎么你们这里的武功动不动就要练这么久?”“我们这里?”蓝景一脸雾水。“还好吧,暗器本来就是一门很难学的武功。”“很难吗?”苏季菲感觉还好吧,这玩意就跟玩射击一样,讲究的是要有强大的体能,厚实的臂力,快吸慢呼,然后就是三点一线,只要掌握了这些技巧再加上实战的经验够丰富,不是一下子就能练起来吗?蓝景如实道:“入门容易,但想要百发百中却很难。学这个也是讲究天份的,有些人练了一辈子都是射不准,我还算好的,三年就小有所成,只是练到像现在这样,却也是下了一层苦功的。”苏季菲听着,简直不可思议:“把你的飞镖借我玩玩。”蓝景皱眉:“小姐这可不好玩,刀子利,小心伤到手。”苏季菲噙笑道:“王爷让你们过来时,难道没告诉你,我曾经赤手空拳就把苗疆国的阿士达将军给打趴下吗?这小玩意,还伤不了我。”“说得也是。”蓝景说完,便伸手往腰部摸去,像变魔术般,一只飞镖瞬间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尖锐的镖头随着指尖向外。只见蓝景手腕一动,飞镖在她手心的上空低空翻了个身,她握住刀尖,把镖柄朝苏季菲递过去。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