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尼帕凝视她的瞳眸,情绪变了又变。苏季菲却好像没有看见般,微笑着留下一句“王子慢慢享用”,便带着蓝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风静,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等她走远,古尼帕整个人像是被人瞬间抽干了力气,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他目光倾斜地落在装着蛇羹的炖盅上,只见刚才被苏季菲用过的白色勺子还静静的躺在上面,上面弥留着一道浅得几乎不可见的唇脂色。颜色很美,犹如苏季菲的朱唇一般,惹人想像,可是古尼帕看着看着,却忍不住一阵心怵。苗疆国的人都擅长用药,国师所提炼的毒药更是剧毒无比,而她所养的这些宝贝,每日都是泡在这些剧毒无比的药物当中,它们的毒针毒液有多毒,古尼帕比任何人都清楚。寻常人一旦被扎到,必定无药可治,除非有代卡的独门解药。可是苏季菲不但在没有解药的帮助,而且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把这些蛇身上所有的毒都分解了……这个女人,简直可怕得无法想像。回来后,蓝景不忘拉着欣祺就兴奋的进行现场转播。“……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苗疆王子一听小姐会在盅上抹毒,整张脸都绿了,样子要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特别的好笑。”欣祺听后,眼睛直接发亮:“真的?他真的相信了?”蓝景拼命地点头:“当时你没在,你要是在的话,看到小姐说话时的那份淡定,只怕连你也会信了。”好吧,纵然是神医的徒弟,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欣祺还是没办法解开蛇毒的,所以白天给古尼帕送去的那盅蛇羹,其实蛇是蓝景一大早上市场买的,根本就没毒。欣祺一脸可惜:“小姐,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带上我?”苏季菲眨眨眼:“有吗?”蓝景和欣祺拼命的点头:“非常有。”“那如果有下次的话,我就不带蓝景去。”苏季菲冲着欣祺眨了下眼睛。“我带你去。”当然,还得有下次。这次她亮了这么一手,只要那个王子但凡还有点脑子的,以后就不敢再找她麻烦了。因为聪明人都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一旦做错了,可就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好耶。”欣祺闻声,欢呼。蓝景嘟嘴不满:“这可不行,我也要去。”苏季菲笑了笑:“好,那就带你们一块去。”两人一听,顿时高兴得一比那啥,立即张罗着要给苏季菲做好吃的,说是提前感谢什么的。苏季菲忍不住就失笑了,心想这两个人还真是个孩子。不过随即她转而一想,加上她上辈子活的那些数岁,像蓝景和欣祺这种十多岁的女生,在她的面前可不就是个孩子吗?……翌日,驿馆地字楼内——“王爷,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我王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宁珂着急地来回踱步。昨日英恪一早出去后,至今未归,宁珂因为担心他出事,于是天一亮就让人去把阙修尧和阙挚弘找来。此次接待众位使节的所有事情,皆由他们两人一块负责。坐在左手边的阙修尧,声音清冷道:“本王已经派人去找了,郡主不用担心。”宁珂俏脸难掩烦躁和焦急:“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王兄从来就不是个没有交待的人,就算他有事要出去几天,那他也会提前告诉我们,不会让我们担心。可是现在都这么久了,就连一直跟着他的侍卫也都不见了,你说他不会是出事了吧?”“郡主还请稍安勿躁,世子他武艺不凡,就算真的遇到什么事,也足以应付。”这次说话的是阙挚弘,俊逸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微笑。“话虽如此,可是这两天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眼皮也直跳……”宁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完全站不住。“不行,我自己去找他。”宁珂刚走到门口,忽然就有人急冲冲从外面跑了过来。“王爷,不好了,出事了。”来人神色慌张。阙修尧一见,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阙挚弘抢先一步地问道。闻言,宁珂心中一惊,捉住来人问道:“是不是我王兄出事了?你说啊。”侍卫看了她一眼,随即对阙修尧和阙挚弘说道:“是世子出事了。”宁珂一听,脸色大变:“我王兄怎么了?他在哪里?”侍卫微喘道:“世子死了,他的尸体被一名樵夫发现躺在溪山附近的小河边,等我们过去发现他早就已经断气了。”“什么?你、你说我王兄死了……”宁珂两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阙修尧和阙挚弘两人相视一眼,脸色皆是一变。阙挚弘赶紧指挥着人把郡主抬回房,阙修尧则逮着进来通报的侍卫道:“派人通知一下阎华,让他赶紧过来。”侍卫回道:“阎大人已经到了,因为死者的身份非比寻常,所以发现尸体的樵夫刚到衙门报案,衙门立即就把案件直接递交廷尉府。”“好,那你前面带路。”阙修尧对这样的办事效率甚是满意。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案发现场,发现小河中游的位置已经被一批官差封锁了起来,有不少附近的乡民闻风赶过来看热闹,都被挡在了警告线的外面。他们才走近一些,就见三个男人从河边的方向往个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老者,身形佝偻略瘦,两鬓斑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十分锐利,一身仵作的打扮。另一个则是个年轻人,穿着十分的简朴,一手拿书一手拿笔,很明显是在帮老者打下手,记录尸体的检查结果。而走在中间的男子,长相倒是英俊不凡,可偏偏脸上表情十分的严肃冷酷,目光凌冽,堆紧的眉峰硬是破坏了这份俊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怕。而他正是廷尉大人,阎华。因查案时铁面无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