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恪死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他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河边的第二天,有人在城外的襄阳河分别在三个不同地点,发现了三具尸体。正好就是已经失踪的两名侍卫和车夫的尸体。而这段时间,阎华派出去调查的人,纷纷证明了苏季菲所言是事实。苏季菲也至此才算是真正被解除了嫌疑。等阙修尧和阎华等人闻讯赶去时,他们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里打捞起来了,如果身上有凶手留下来的证据也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不过他们三人的死法显得比英恪要痛快许多,全部都是被人割喉,一刀毙命。而凶器应该也是剑器之类的。至于死亡时间,则是要比英恪的死亡时间晚一到两个时辰,大概就是在未时到酉时之间。检查尸体的还是上次那个忤作,因此阙修尧问道:“既然都是剑器所为,那你看杀害他们的和杀害世子的,是不是同一把剑所为?”而这也是阎华想问的。老者研究了一下这三人伤口,道:“这要看过凶器才知道。世子的伤口是这样直接插入造成的,但是这三人应该是属于快剑划过,就像这样,伤口才会细而整齐。所以我觉得,杀死他们的应该不是同一把凶器所为。”老者边说,边用手在其中一名侍者的尸体上比划了一下。阙修尧闻言,也觉得有道理。阎华推测道:“那这么说,杀害他们的和杀害世子的很有可能是有两个人?”阙修尧拧眉:“也可能是同一个人,只是用的不是同一把剑而已。”“你说得有道理。”阎华想了下继而又道,“而且能一剑就将他封喉者,这个人看起来武功很高。”“所以,英恪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已久。”阙修尧沉声道。阎华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仇家报复?”阙修尧不否认:“至少,这是一个线索。如果真是他的仇家所为,那么就和我们北阙无关了,到时候我们只要把这个人查出来,然后再把名字告诉东盛那边即可。到时候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捉不捉人,要不要替儿子报仇就是人家瑞王的事。”阎华听出来,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往这条线索查下去,这样既可以给东盛国那边一个交待,又可以把这个脏水撇干净,简直一举两得。阙修尧抬头望向阎华:“把这三具尸体抬回去,然后派人去驿馆,叫东盛国的人过来指认一下,看看到底哪一个才是后者追上世子的,顺便看他是不是他们的人,再把这人的背景查一下。”闻言,阎华扫了身后步步跟随李立一眼,后者立即抱拳道:“属下这就是去办。”虽然说赶紧把世子这桩凶杀案破了是当务之急,但是这段时间正好是廷尉府最忙的时候,手头上就有几桩案件也是刻不容缓的,因此阎华只是把李立带在身边,其他人则是全部去负责别的案件。两人正往回走,就见阙挚弘刚好赶过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阙修尧道:“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还赶过来了?”阙挚弘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怎么样,有发现没有?”“算不上什么发现,觉得英恪的死更像是一场蓄意谋杀,我们怀疑是仇人所为。”回话的是阎华。“如果真是仇人所为,那就好办多了。”阙挚弘闻言,心中稍松。“刚才皇上召我进宫,问的便是案件进展如何,他希望我们能早点把案子破了,不然东盛那边一旦得知消息,而我们还交不出凶手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借机犯难。”阎华道:“皇上的担忧是正常的,东盛和我们北阙,从来都只是面子上的交好,如今这东盛的兵力又是大部分落在瑞王的手上,而英恪据说又是瑞王最疼爱的儿子,如今他死在我们北阙的境内,而且还是天子眼下,瑞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阙修尧比他们两个都想得深:“皇上有打算做些什么先试图缓和一下关系吗?”闻言,阙挚弘微诧,心道他竟然能皇上的一点心思都猜到了?不过表面上,他面不改色道:“有,皇上想让宁珂进宫,尽快封她为妃。”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不过……阙修尧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下:“发生了这种事,你觉得宁珂会同意吗?”“不会。”阙挚弘眉头蹙紧,表情愁苦。“所以皇上进宫,就是想让我去安慰宁珂,并且说服她。”阙修尧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道:“恭喜恭喜。”阎华也不忘打趣道:“王爷这是能者多劳,辛苦辛苦。”阙挚弘俊脸一垮,顿时感觉很泄气,完全不明白自己一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形象怎么会抽到媒婆这种婆妈的苦差事呢?而且明显还是吃力不讨好的那一种,简直让人有种有力没力使的挫败感。三人骑上马儿,往回走。不过才跑出一小段路,阙修尧突然驭马停了下来,并且望着下面的河流发起呆。阙挚弘和阎华对望了一眼,纷纷驭马回头。“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阎华和阙修尧偶偶会聊聊案件,所以对于阙修尧思考问题所做出的各种反应都比较熟悉。阙修尧眼睛闪动着光华,他声音突然异常严肃道:“我觉得我们有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阙挚弘对破案并不精通,所以在推理上更是略逊阙修尧不止一筹。当然,就算是阎华,他也没把握就说自己比阙修尧聪明,比阙修尧更懂破案。甚至很多时候,他还得承认,阙修尧的脑袋确实真的很好使,暂且不管他懂不懂怎么破案,有没有破过案,每次只要自己拿着疑难杂症去问他,结果都是必定会有收获。只是多少而已。“你们想一下,我们都是在哪些地方发现他们的尸体的?”阙修尧蓦然神秘道。“河边。”阙挚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