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眸底闪动着欣赏的光华,阙修尧毫不掩饰地夸道:“聪明。”“所以杀死世子的凶手应该是两个人,一个拿着刀子站在前面,一个在后面勒住他的脖子,这样才能同时造成两处致命伤。”苏季菲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刚才才会突然那样说。之前你也许是有所怀疑,但是现在这两组鞋印却是有力的证据。它证明了你的想法是对的。”阙修尧嘴角的笑容瞬间加深:“所以我说你聪明也是对的,你看,你已经拿出最有力的证据证明给我看了。”苏季菲脸微红,怒道:“能不能严肃一点,我们现在在说正经事。”阙修尧认真道:“这事一样的正经。”苏季菲脸更红,觉得自己完全说不过他。“那你刚才说,当时还有一个没有完成死透,又是什么意思?”“哦,这个就简单多了。”阙修尧走到路旁,望了眼下面滔滔的河水,指着地面一处颜色看起来不太一样的地方。“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位置应该放有石头之类的东西。当时凶手把尸体拖到这里正准备扔下去,可惜那个人突然醒了过来,还捉住这块大石头不放。凶手情急之下,应该拣了一块石头去砸他,可能是手也可能是头部,又或者是其他地方。但是人的求生意志就是这么奇怪,强烈起来的时候连疼痛都可以忘记。就算是被砸到流血,还是死死抱住石头不肯放手。最后凶手没办法,只好干脆把石头连人一块推下去。”说完后,阙修尧也学苏季菲刚才说话的口吻,阴阳怪气道:“当然,这也只是我推测,想要证实有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只有再次检查那几具尸体,看看他们的身上有没有被石头砸出来类似的伤痕才知道。”“……”苏季菲无语了都,这种自负又晒高智商的节奏感啊……不过可别说,顺着阙修尧所指的方向,苏季菲真的找到一块沾有血迹的石头,形状不大不小,握在手里刚刚好。“咦,这是什么?”苏季菲眼尖,发现被掩盖在沙土下面,一个半隐半现的东西。阙修尧离得近,从沙土里挖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钱包,上面绣着一个“珂”字的字样。“珂,是宁珂郡主名字里的那个字吗?”苏季菲问阙修尧。阙修尧点头:“宁珂的珂,确实是这个字没错。”“那这样看来,我们刚刚的推论是对的,这确实是凶手抛尸的地方。这个钱包应该是郡主之前送给世子的,世子死后尸体被拖动时不小心扯落的。”苏季菲下结论。阙修尧心头微动,许多细节在脑中闪过,答案像是要在下一刻钟便呼之欲出,可是当他想认真琢磨一下,所有的东西又瞬间模糊了起来。不过总的来说,他们这趟收获还是不少的,既找到凶手抛尸的地方,又解释了英恪身上这些致命伤有可能造成的原因,更是猜到凶手有两个人,这样的话再顺藤摸瓜也许能查到不少。可惜的是,抛尸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天色不早,阙修尧想起昨晚答案阎华的事,于是准备先送苏季菲回去,自己再返回驿馆。快到山下的时候,苏季菲骤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之前你不是说过,每到月圆之月你的毒才会发作,但是昨天可不是十五。”阙修尧无声的叹息一声,心想她还是问了。“我已经快压抑不住体内的蛊毒,以前每个月十五才发作一次,但是近期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距离上次发作也不过才八天。”苏季菲灵眸一转,惊诧道:“是因为上次中了雪貂之毒的关系?受影响了?”阙修尧道:“你不要瞎想,我中了这种毒这么多年,能活到现在已属幸运,现在毒性频繁发作是迟早的事,我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那就是是了。苏季菲的心徒然一沉,阙修尧越是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而有负罪感,她心里越是愧疚。苏季菲道:“那现在怎么办?蛊绕珠对你身上的毒真的一点都起不了作用吗?”“没有。”阙修尧摇头,“蛊绕珠顶多就只能拖延我毒发的速度,但是现在……”他声音一顿,神情略显落寞。苏季菲垂放在两侧的手,骤然握紧,这事虽说不是因她而起的,但如果不是她,阙修尧体内的剧毒也不会加剧发作,一想到他每次毒发的时候样子是这么痛苦的,苏季菲就无法的心塞。“难道就已经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吗?”片刻后,她问。“没有。”阙修尧声音一顿。“不过有一个人或许有办法。苏季菲眼睛一亮:“谁?”阙修尧道:“神医,谷鸣子。”苏季菲大惊:“欣祺的师傅?”阙修尧点头:“不过这个人向来行踪飘忽不定,当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我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关于蛊绕珠的事,也是他告诉我。只不过他应该没有想到,当我有能力拿到蛊绕珠时,体内的绿蛊已经强到大连这个宝贝都压抑不住它。”苏季菲精致的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难看:“欣祺是他的徒弟,难道就连她也不知道谷鸣子在哪吗?”大概是猜到她在想什么,阙修尧凝视她的眸子瞬间染上几分柔软:“欣祺能成为他的徒弟,只是意外。当年欣祺的父亲本是记载史记的内史官,因为为人太过正直,得罪朝中权贵,而招致杀身之祸。他辞官,本想隐居故里,但是没想到那帮人在半路伏击他。全家四十多口都被人杀了,而欣祺的父亲抱着她逃命时,误打误撞闯入了谷鸣子居住的地方。虽说追杀他们的那班人最后被谷鸣子亲手解决了,但是欣祺的父亲受伤太重,也没法救下来。所以说谷鸣子是不得已,才会收欣祺为徒的。但是当欣祺满十五时的时候,也被他打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