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阎华当即怒不可遏,冷着脸警告:“郡主,请说话放客气一点。他虽是我的人,但也是拿朝廷俸禄的官差,可容不得你这样抵毁。”宁珂嗤笑道:“那就是朝廷的狗,我这话说得有错吗?”“你——”阎华怒极而起,刚想反击,可是随即又像想到什么,轻轻一笑。“郡主请容我直言,你这样逞一时之勇没什么意思。我们已经有确凿的证据怀疑世子的死,和驿馆里的人有关系,所以在找到真凶之前,你们谁都有嫌疑,谁都不能离开,而想摆脱嫌疑的最好方法就是配合我们,这样才能真正证明你们是无辜的。”阎华说完,朝在座的诸位拱手:“阎某奉皇上之命,彻查世子被害一案,也许调查过程无法避免得罪在场各位,还请各位王子、公主海涵。阎某也是为了捉拿真凶逼不得已。在此,我先向各位谢罪了。”语毕,他深深一个作揖,倒是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势。阙修尧亮出了手上的搜查令,配着阎华的话道:“阎大人说得对,搜查令在此,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恐怕你们都不能离开驿馆半步。所以还是希望各位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说一下案发当天,各位都在干什么。再这样拖下去,才是真正浪费彼此的时间,而让真正的凶手继续逍遥法外。”众人一片沉默,你看我,我看你,好像在等着谁第一个表态。“我先说吧。”苏季菲作为之前被怀疑过的嫌疑人,又被软禁在此,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她。当她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阙修尧看着她的目光,有着欣赏,阎华则是感激。苏季菲下意识朝他们两人浅浅一笑,便回忆着那日的事,再重述一遍:“世子被杀当天,他应约来家里接我,然后我们就从家里出发,只是到了永安街的时候……”只是这次她并没有隐瞒去茶楼找古尼帕的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古尼帕脸色微微变了下,但随即又恢复平常:“就像她刚才说的,我去茶楼听书,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英恪不是我杀的。”阎华道:“世子的死亡时间是午时与未时之间,你们两人见面的时间是在午时,而根据茶楼老板告诉我们,当天苏季菲前脚一走,你随后也跟着离开了茶楼。后来你又去了哪里了?”古尼帕眉头蹙紧:“你们怎么那么麻烦,你也晓得那会已经是午时,我自然得找个地方吃饭了。然后我就去了秦广楼,吃完饭后就直接回来了,直到第二天,我都没有再出去过。不信你可以问国师,她可以作证。那个晚上我们一直在屋子谈事情,就算是真的杀了人,我也没有那个弃尸的时间。”他声音甫一落地,国师代卡就站起来道:“不错,这个我可以为王子作证,至于我自己的行程就更简单了,我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没有离开。”阎华道:“那有人可以作证吗?”代卡笑得古怪:“我的蝎子算不算?”阎华面色一僵。代卡唇边的笑容瞬间变得冷傲无比:“我不喜欢跟活人打交道,所以除非有必要,我宁愿呆在房间里陪我的宠物,也不会出门。这些生活习惯,你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直到王子回来要见我,我才到他的房间过去一趟。”声音一顿,她像想起什么又补充一句。“哦对,午时的时候,你们的人还来房间找过我,说是厨房里发现有蛇,以为是我的宝贝就让我过去看看,结果我一去才发现那不过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蛇,连牙齿都没完全发育好呢,就怕成这样,真是没用”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毫不掩饰地透着轻蔑。而他们带来的唯一一位将军,也就是阿士达,自从被苏季菲重创后,至今还躺在床上养脚伤,哪都去不了,基本可以排除掉嫌疑。至于其他人,有的说自己在睡午觉,有的说自己在房间看书,也有得出门溜达不在。说自己在房间睡午觉的,有蓝朵雅圣女、蒙扎娜多公主、以及之前就交代过一次的宁珂郡主。蓝朵雅圣女午觉后,就留在房间里看书,哪里都没有去,有两名侍女可以作证。蒙扎娜多公主则是睡了一下午,直至天色快黑才从房间里出来,守在外面的侍女可以证明这段时间她确实都没有离开过。至于保护她们过来的那位女将军,同样半步也没有离开过天字楼,一直留守在两位主子的门外充当着守护者的角色,驿馆内有多人可作证。而宁珂郡主则是睡醒后,在房间里练了一会剑舞,除了她自己的侍女可以作证外,此次专门负责驿馆安全的各位捕快们都可以作证。安狄和他的两名手下是午时前就出了门,三人去喝酒,直到未时才一身醉醺醺的回来。中齐国的莫黎轩,则是和他一块前来的两名将军在后面的练武场练剑,三人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到前面来,有多人可以作证。而宝赛国那伙人,则是未时未到便都出了门,那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过。车梁国的梁镔,倒是和他的手下一大早就出城办事,直到当晚深夜才回来。城门的守卫以及驿馆负责站岗的卫兵都可以作证。至于未时后,大家普遍都说自己在房间,没有出来。一圈盘问下来,众人似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搜查的结果,也是非常的令人不满意,那就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们推敲错了?’——阎华望向阙修尧的眼睛,好像写着这句话。阙修尧蹙紧,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古尼帕王子见状,嗤笑道:“既然什么都查不到,是不是说我们都没有嫌疑了?”说完,他便起身站了起来。“散了散了,大家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