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郡主怎么样?”阙修尧侧瞟了苏季菲一眼,道。苏季菲想了一些,索性放弃:“她的说辞没问题,可是感觉上,我并不相信她。”阙修尧意外道:“没有证据?”苏季菲叹了口气:“你就当是女人的直觉吧,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至于怪在哪里我暂时还说不上来。但是我建议你们还是多留意她一点。”“哦,这个时候,你那个脸部表情反应不灵了?”阎华说这话,可没有半分的讽刺味道。苏季菲忍不住苦笑:“真是让你们失望,我也仅是懂一点皮毛而已。而且一般来说,一个人脸上出现的这种细微表情的反应是很快的,比我们眨眼睛的速度还快,所以我必须什么都不做,很专注的去注意他们,不然的话,我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阎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早说,刚才在宁珂房里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让你问了,直接我来就行,你只要帮我盯着,注意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就行了。”“啊?”苏季菲怔住。“你不会是说真的吧?”她真的只懂一点点啊,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要冒充专家了。阎华倒是已经决定了:“我就是说真的,这样的话,我就能知道他们谁有没有说谎了。这可比给他们直接上刑来得方便得多。”苏季菲瞬间无语了,心想,现在不知道说自己不干还来不来得及?阙修尧道:“好了,你吓到她了。”阎华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为了表示自己也很有友好的一面,阎华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那你觉得今天,谁说谎了吗?”就是这话题,让苏季菲忍不住一囧,这还不是一样?她想了想道:“有,还是他们四个人。当你问到蒙扎娜多公主当天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停顿了下,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不像说谎时的典型反应,但也不是正常人的反应。”阙修尧道:“所以你才一直觉得她的不在场证据很有问题?”苏季菲点头:“不错。”阎华道:“那还有呢?”“之前古尼帕说,他回来后就把代卡叫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两人在房间里谈事情一直没有出来。可是当我们发现那件染到血的衣服,他的证词立即又变了,说是回来后心情不好找手下练练手,还被刺伤。不管他之后和代卡在房间里谈事情是不是真的,光是这一点,他的证词就已经是前后矛盾不可以信了。而且当时,当你问他这个伤口是不是世子被害当天留下的,我注意他的目光向右边看了一下,这是典型说谎时在思考谎话的举动。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跟世子的死有关系。”阙修尧淡笑不语地看了阎华一眼,后者默契的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浅笑。“而宁珂,她在回答所有问题的时候是理直气壮的,只是给我的感觉却未免有点过了头。”苏季菲想了下后,才继而又道,“当我问她,怎么练习舞剑的时候不用专用的短剑而是用真剑时,她是盯着我的眼睛回答这个问题。不止如此,我还注意到她回答你们问题的时候,情况也是一样的。她会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你们的眼睛。一般来说,并不是说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就一定都是在撒谎。只是当她每次回答问题时,才会去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才显得奇怪吗?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急着想要让人相信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感觉未免有些过于刻意了。”阙修尧沉思了下,突然话题一转道:“她以上说的这些我都同意,这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看起来没问题,但又漏洞百出。特别是宁珂和古帕尼两人,我认为我们应该把他们当成重点的对象去调查,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嫌疑犯之一。另外,找出他们的动机。”阎华点头,问道:“那代卡和蒙扎娜多公主还要派人跟着吗?”阙修尧想了下,道:“不需要,这个蒙扎娜多公主本身没有武功,就算她跑出驿馆,她也没有能力杀死世子。而代卡身手不行,她更擅长于用毒,所以人是否是她杀的,只要一眼就认出来。”听完他的话后,苏季菲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兜了一个多大的圈子,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蒙扎娜多公主不会武功,而代卡只会用毒。她顿时不禁有些懊恼,差点带着他们多绕了几个圈子,而又同时感到庆幸,能跟这样聪明的人一块查案。而且阙修尧的话,还给了她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说明他们之前调查的方向都没有错。凶手是两个人,很可能是一男一女,而且就在这座驿馆内。他们所欠缺的,只是更多的证据。“下次,你们要是都想好了,能不能不要再找我耍宝啊?”苏季菲忽地道。阎华眉目松动,眸底带着意外的笑意:“被你看出来了?”苏季菲双手抱胸,一副微微有点不爽道:“刚才说得起劲没看出来,不过现在热头一过,就明白了。”然后,她扭头瞪了阙修尧一眼,声音透着几分嗔怪。“我发现,你还真是一天不耍我玩,这日子都没法过了。”阎华闻到一丝秋后算帐的味道,于是很机智,起身就准备脚底抹油:“今天的调查,就先到此为止。廷尉府还有事,我得先回去处理了。至于驿馆里面,就麻烦两位了。”说完,阎华就立闪,简直不能再快。“……”苏季菲都无语了。她又不凶,至于跑这么快吗?阙修尧道:“阎华让你留意他们的举动,你一个人能行吗?”苏季菲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王爷,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薄唇微勾,阙修尧从善如流道:“我只是在谈论正事。”苏季菲瞪了他一眼,真够敢扯的!“不过,你不留下来吗?”没有他的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