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华看了主薄官一眼,只见对方已经把古尼帕所说的话都已经记录在案,他才接着又道:“你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时辰吗?”“午时末,交过未时的时候。”“那后来呢?”“后来我就回房间了,我们的国师可以做证。”古尼帕说完,郑重其事地补了一句。“这次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去查。”“哦?一整晚都在房间?”阎华语气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古尼帕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你是还不相信我的话?”阎华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凶手做案和弃尸的有效时间是午时到亥时,所以我们必须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都在哪里,有什么人能帮你证明,明白了吗?”说完,阎华摊摊手。“这和我信不信你无关,我只看证据。”闻声,古尼帕脸色变了变,透着古怪。阎华很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苏季菲那套所谓的什么表情反应理论,但是研究了一会他便果断放弃了。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男人看,让他想吐!“说吧,那晚你们一整晚都聊了些什么?”阎华道。古尼帕:“国家大事行不行?”阎华一愣,笑了:“行,然后呢?”“然后……”古尼帕咧嘴一笑,表情有点邪恶。“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一晚,你问我然后?”声音一顿,他忽然整个上半身朝阎华靠了过去,怒极反笑道:“阎大人,耍了半天,你还没耍够吗?”阎华无辜地看了他一眼:“……”表示他忘记苗疆国师是女的这一号事实。……鉴于他们这次怀疑的对方是古尼帕和宁珂两个人,所以结尾的时候阎华问了一下古尼帕,他和宁珂郡主之间的关系。古尼帕的回答是:不熟,跟驿馆里其他人的关系都差不多,以后就不知道。这回答也算中肯,再加上手头上也没有能证明他们两人有关系的资料,阎华也不好再问下去,只能让古尼帕先回去,不过依旧会派人去盯着他。从审问室出来后,他第一个就是讯问阙修尧和苏季菲的意见。“你们怎么看?”阙修尧道:“人应该不是他杀的。”阎华惊讶,这一出口,倒是一语惊人哪。“你呢?”他侧眸看向苏季菲。苏季菲表情有点尴尬,神色有些羞愧:“我、我刚才没注意看。”“为什么?”阎华满惊讶的,她看起来可不像工作时候会开小差的人。难道……他视线落到阙修尧的身上。阙修尧被瞧得一阵神清气爽,但脸上依旧装逼:“我没打扰她。”阎华给了他一个“鬼信”的表情。这下苏季菲更加不好意思了,自我检讨道:“确实不关王爷的事,是我刚才一直分心走神在想别的事,所以才没有做好你之前交待的事。”说完,她深深一揖。“对不起。”阎华倒被她认真的反应吓到了,道:“说什么对不起,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用道歉这么严肃。”话虽如此,但是苏季菲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因为其他事而出现了失误。如果她现在是在执行任务,那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够。想到这,她的心猛地一沉。阎华见她脸色不好看,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是从哪里看出,人不是他杀的?”很明显,他这话是在问阙修尧,不过眉色之间看得出他其实是认同阙修尧的话。阙修尧声音淡淡道:“很明显,他是一个心浮气燥容易冲动的人。像这样的人,往往是冲动之下才杀的人。可是按照我们之前找到的线索,却更偏向于蓄谋已久。或者说,凶手是有蓄谋的进行弃尸。再者,从他抛尸的手法,以及弃尸的目的,我们都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这个凶手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光是这一点,古尼帕就不具备这个资格。”“但是你那天也说过,凶手有可能是两个人,古尼帕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不能保证他的搭档就不可以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这样不就可以互补了吗?”苏季菲忽地道。阙修尧想了想,道:“虽然有点牵强,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他刚才说了,他一整晚都和他们的国师在一起。”阎华说到这里声音一顿,偷偷瞄了苏季菲一眼,发现她脸上居然一点少女听到这类的事而必须露出来的一点尴尬羞涩的表情都没有!不由得一怔!……然后他才接着又说:“在这么相亲相爱的时刻,他应该不舍得从被窝里挪出来吧?”刚才她虽然分心没办法好好关注古尼帕脸上的细微反应,但是他所说的话,她还是听见的。不过就这么点信息量,对于一个来自未来的特种兵来说,也就是比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说穿了,关她屁事!所以苏季菲的反应十分冷淡。但是阎华反而挺尴尬……阙修尧见状,心里真有点百味陈杂。苏季菲白了阎华一眼,鄙夷道:“在我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说他们在干嘛,就一定在干嘛了?那我说你们刚才三人在里面,不是审问是在做运动,是不是就是真的?”语不惊人,誓不休,阙修尧和阎华这两位真正的汉子几乎就要被她这句霸气侧漏的话给震瞎了。“那……我们再派人盯着他们?”阎华眨巴着眼睛,半天,才望向阙修尧艰涩地问道。阙修尧想了想,道:“也好。”按目前来说,古尼帕和宁珂是最有可疑的,如果是两人合谋害死英恪等人,而代卡在当中扮演着包庇的角色,那就可能了。只是,古尼帕和宁珂是什么关系?两人为什么要合谋杀死英恪等人?动机又是什么?这三个问题,一时间重重锁在三人的心头,真相仿佛隔在云雾之后,看似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