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将军的府邸旧宅外面,当皇帝一行人急匆匆消失在夜色里,阙修尧和凤磷从反方向的黑暗里走了出来。“王爷,还真被你说对了,皇帝已经等不及开始行动了。”凤磷说完,眉头微微蹙紧起来。“只是这第四幅画,现在已经被他拿走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明抢还是暗偷?”阙修尧却道:“别着急,他虽然拿到画,但是不一定就是真的。”凤磷的眼睛蓦然一亮:“你的意思是,夏老将军拿假的画糊弄他?”阙修尧回过头,侧目看向他:“我只知道夏君候是当年先帝最信任的人,他们两人亦师亦友,先帝既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而他只为了先帝的一句话就呆在边关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一呆就是几十年,将一生中最光华的光阴耗尽,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是因为当今皇帝开口,他就会乖乖把东西交出来的。”经他这么一分析,凤磷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你说得有道理。”声音还未落地,他接着又问:“那我们下一步,你已经决定好该怎么走了吗?”阙修尧转身往回走:“回去睡觉。”凤磷瞪着阙修尧,一瞬间,有些无言以对。“不是吧?这就要回去了?我还以为有好戏可以看呢……”片刻后,他才颇有一些不满道。阙修尧非常冷漠,头也不回地道:“你可以选择留下来继续喂蚊子。”凤磷连忙拔脚追上去:“别啊,时间还早,要不然我们一块到天香阁坐坐?上次我过去,云姬姑娘还一直在念叨你呢。就盼着你什么时候再过去,好解一解这相思之苦。”阙修尧却充耳未闻,只是径直向前走去。“哎呀,我说王爷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啊。”凤磷赶紧追了上去。……另一边,苏季菲和凤磷分手后,当她带着一万两的好消息归来,白逸云被她的谈判伎俩给震到了,蓝景则是差点跪下来膜拜。这能从凤磷的手里掏出银子,这事还真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当然,不是说凤磷抠门,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而是向来只有大家捧着银子求他画画的道理,苏季菲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行啦行啦,不过就是一万两嘛,你也别再夸了,小心一会把毛皮吹破了。”苏季菲被蓝景夸得有些不大自在。蓝景笑笑:“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小姐真的好有本事,也只有小姐能让凤公子心甘情愿把钱吐出来。”“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苏季菲瞪了她一眼,这才无奈失笑,转头看向白逸云。“既然现在钱已经有了,那么装修的事,你也赶紧着手安排吧。”“我这就去办。”白逸云说完,转身就走,非常的利落干脆。苏季菲原本是计划让欣祺过来帮忙,顺便学点本事,可是现在家里还需要她帮忙看着点。苏季菲只能把计划暂时往后缓缓。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当老板,苏季菲的心情难免有一些紧张,对此次的装修进度也有些重视,基本每天都会跑到店里去报到。弄得白逸云以为她这是不信任自己,心里积攒了不少不满的情绪,对她这种心口不一的行为很是不耻。直到后来他见苏季菲虽然人是出现了,却从来没有指手画脚,遇到不懂的也只会虚心请教,而不是不懂装懂,白逸云对她的看法这才渐渐改观,心生敬意。也彻底领悟到苏季菲的放权,是彻底不打算再管的意思。不过白逸云也真厉害,苏季菲觉得自己够无耻的了,他比自己还狠,看着是白面书生,活脱脱却是个奸商。他趁着店面整休一新的这段时间,把店里那些字画的作者用吹捧炒作各种方式愣是哄抬成一个个都是国家级别的,有些没有署名的字画,他更是卑鄙无耻直接挂上了凤磷天下第一画师的大名。这一副本来五两银子都没人要的普通字画瞬间都变成了千金难求的珍品。店面重新开业的当天,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苏季菲就好像看见了一只只满肚肥肠待宰的肥羊,满头黑线直接就下来了。身为老板,虽说她是赚得钵满盆满,可是却熬不过骨子里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每次看到白逸云不费吹灰之力就哄着客人掏钱买字画,苏季菲就特别羞惭,有好几次差点一冲动就想冲出去把真相说出来,弄得她自己特别郁闷。至于那些来买头面首饰的女眷们更是绝了,只要白逸云往那一站,那闪闪就是个发光体,甭管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多少价钱,只要白逸云说好,她们就傻傻果断掏票子买了。……完全奔白逸云的颜值来的。弄得苏季菲最后都没眼看了,专心留在家里画兵器造型图。就在苏季菲为了自己的小日子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北阙国迎来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事是,宝赛国的邱骆王子终于向皇帝要了雅双郡主。上次英恪被害一案拉下序幕后,住在驿馆里的各国使臣,大部分人都在之后的两三天就回去了,只有邱骆至今还留在京中。原因为何,只要是脸上有长眼睛的,基本都懂。而皇帝的回复也在意料之中,他答应了,并且还赐了好几车的金银珠宝作为嫁妆,随行侍卫婢女一共是两千余人,浩浩荡荡就准备回宝赛国成婚。苏季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皇帝已经下旨把此事昭告天下,永结两国之好,普天同庆。第二件事是,宁珂郡主回到东盛国后,立即就被瑞王软禁起来。而梁镔王子并没有顺利回到车梁国,他人才踏离北阙国人的疆土,立即就遭到暗杀,据说死后整个头颅都被人切下来,至今没能找到。凶手是谁,已然是不言而明。车梁国的老皇帝难咽丧子之痛,立即就发动了战争,并且迅速与苗圣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