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兮莫名地眨眨眼睛,自己什么时候把安胎药拿给她看过了?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呢?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苏晨斐气得不轻,胡子都在抖。“徐娘,徐娘!”
徐娘是家里的老厨娘,厨房这一块都归她管。
“来了,来了。”在后面准备食材的徐娘,闻声,赶紧跑了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老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晨斐道:“我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进出厨房?”
“奇怪的人?”徐娘一脸茫然,“没有啊,都是府里的人。”
苏晨斐道:“我的意思是……”
“爹,你这样是问不出来的。”苏季菲忽然打断他的话。“徐娘,我爹的意思是,除了余姨娘身边的丫环外,熬药的时候,你可曾看见还有谁碰过余姨娘的安胎药?”
徐娘张嘴刚想说话,苏季菲却一脸严肃地又道:“徐娘,我可警告你,这事我最好想清楚,现在我们怀疑有人要害余姨娘,如果你知道凶手是谁,但是知情不报,视为共犯,我是可以把你捉到官府里去的。”
苏季菲的话极具威胁味道,徐娘一听,顿时傻了眼,有点被吓到。
她仔细想了一下,有个人影瞬间从脑海里闪过。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苏季菲观她表情,犀利道,“是谁?”
徐娘哪里敢说啊,三小姐的话固然让人害怕,可是那个人……也是她得罪不起的啊。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季菲双眼微眯,果断道:“你说谎。”
徐娘用力拽着衣角:“我没有。”
“你有。”苏季菲态度肯定。
“没有,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徐娘突然有些暴躁起来。
苏季菲勾唇,冷冷一笑:“你现在这样,不就是更好的证明,你就是在撒谎吗?浮躁、不安,频频拉拽着衣角做着小动作,不过被人问了两遍,就已经逼急了,原形毕露!这样,你还有什么可反驳否认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苏季菲曾经协助廷尉府的人破了东盛世子被害一案,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是没人见识过苏季菲这方面的才华,如果看出一出口就犀利无比,句句直击犯人心脏,又是条理分明、逻辑严密,简直比专业人士还要专业,一时间都被震慑到了。
“我……”徐娘被堵得无言以对。
苏季菲突而近前,直盯着她的眼睛道:“还有告诉你一件事,通常人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下意识向右边看,这是廷尉府的阎大人暗中偷偷告诉我的,而你刚才,可不止向右边瞟了一眼哦。”
哇,原来是阎大人教的,这就是难怪了!
明师出高徒,在场众人无一人怀疑苏季菲话里的真实性。
做贼心虚的芦玥暎瑟瑟发抖,虽然每次进出厨房她都很小心不让人发现,但是现在看到徐娘这样,她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看见过自己碰了余氏的安胎药。
才这么想着,徐娘怯怯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是、是芦姨娘,我前天确实看见她到厨房来过,但是有没有碰余姨娘的安胎药,我就真的不敢肯定了。”
芦玥暎的心,狠狠撞了一下,完了!
“芦氏!”苏晨斐咆哮如雷,“居然是你!”
咯噔一声,芦玥暎顿时瘫坐在地上:“老爷……”
“青儿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而且手段还如此毒辣,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味药放下去,差点就害得她一尸两命!我那可怜的孩子,他原本……原来是不用死的!再有两天,他就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这繁华的世间,可是现在——你却让他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毒妇!”
苏晨斐说话的时候,几次哽咽得差点说不下去,他情绪失控地一连踹了芦玥暎几脚。
芦玥暎被踢得嗷嗷直叫,连声求饶,可是这却丝毫不能引起苏晨斐的一丝善念。
凤玉慈和苏琼玖纷纷被苏晨斐难得发起的狠劲吓到了,抱住一团。她们心里只能拼命祈求芦玥暎千万别把她们抖出来,不然真相一旦大白,她们铁定得被苏晨斐一锅煮了。
苏季菲冷眼旁观,蓝景和欣祺两人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的冷笑。
“老爷……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芦玥暎哭诉道。
苏晨斐才踹了几脚,就已经气喘吁吁,本来火气已经下去了一点点,结果一听到芦玥暎的话,瞬间又炸了,抬脚就狠狠地往她腹部踢了过去。
“到现在你还敢喊冤枉,那青儿,还有她那一出世就夭折的儿子呢,有谁替她们喊冤?”
芦玥暎嘴角流血,但还是不怕死一般,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声泪俱下:“老爷,你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定我的罪啊!厨房又不是什么重地,谁都可以来,刚才徐娘不也是说了,她根本就没有看见我碰妹妹的安胎药!……没凭没据,你不能说就是我下的毒,这罪名我可是担待不起。”
这个时候,芦玥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