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折腾了一宿,现在天也快亮了,朕要去早朝了,你趁这个时间再休息一会。”语毕,阙挚苍轻吻了她额头一下,样子状似宠溺。
苏琼华笑容幸福甜蜜:“是,皇上。”
阙挚苍等她把眼睛阖上,又替她盖上被子才走,看起来倒是十足的好丈夫好好先生的做派。
这任谁见了,都会觉得阙挚苍这是把苏琼华当成心尖儿的宠。
只不过有些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阙挚苍前脚才踏出去,苏琼华立即就睁开眼。
她扭头凝视着阙挚苍离去的方向,目光像冰锥一般,既犀利又冰冻三尺。
“来人。”
守人殿外的大宫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
苏琼华劈头就道:“你去把刚才为我号脉的院使大人叫过来。”
闻言,晴儿大惊:“娘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大宫女是苏琼华从娘家里带来的,名唤晴儿,从小就在她的身边伺候。在这宫里,也就她真正关心苏琼华,而苏琼华也就只有她能说上几句真心话了。
苏琼华眉头深锁,心里很是烦躁,因此语气不太好道:“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她平时把情绪控制得很好,鲜少对下人发脾气,因此晴儿闻言,面色微变,马上改口道:“是。”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院使大人就过来了。
突然间又被苏琼华召回,他还以为苏琼华的身体状态是临时出现了变化,担心她肚子的龙嗣,因此一路是小跑过来。
明明已经是寒冷的冬天,但是他跑得满头是汗。
“娘娘……不知突然唤老夫来,可、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院使气喘吁吁道。
苏琼华坐起来,面色肃穆道:“方才本宫见你把脉时,脸上似有难言之瘾,本宫想知道,这是为何?”
刚才太医们相继替她诊脉时,说实话,苏琼华的心情是非常紧张的。
她既希望有人能看出她中毒之事,可是又怕被人发现,矛盾之至。
不过也不知道是这毒,当即就像那名刺客所说的那样,非常厉害,还是说这些太医们全部都是医术不行,竟然都没人发现她身体的异状。
唯有这位院使大人,苏琼华清清楚楚地见过他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
因此,她这才唤他前来。
“呃……”院使思考了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琼华心里清楚,因此佯装怒然,道:“你若是发现什么,有话直说,本宫绝对不会怪罪你便是了。”
听到她的保证后,院使这才放心一些。
“是这样的,微臣刚才替娘娘把脉的时候,发现这脉象有点奇怪,感觉……感觉……”
他似有难言之瘾,几次欲言又止。
苏琼华心里猛地揪成一团,不好的感觉更重。
她焦急道:“感觉什么?你倒是说啊!”
院使琢磨了下措辞后,这才开口道:“感觉……恐有滑胎之险。”
苏琼华心里陡然一震,紧张地问道:“那可有安胎之方?”
院使如实道:“方才臣们研究之后所开的方子,便有之安胎的作用,但是……”
他话说到一半,再次顿住话语,样子仍然有些举棋不定。
苏琼华一看到他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她就来气。
“但是什么?你快点说!”她催促道。
院使像是豁出去一般,突然畅快道:“但是有没有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娘娘的脉象真的很奇怪,微臣行医数十年,从来都没有碰到过,所以把握不大。
一般怀孕者,脉相都是脉来流利,如盘走珠。可是娘娘的脉,脉相清晰,可是跳动却是时而欢快,时而沉弱,很是不稳。还有……”
“够了!你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是不是就想说,本宫的脉相不稳,有滑胎之险?”苏琼华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院使面色微慌:“……对,就是这个意思。”
苏琼华心里阵阵泛冷,疲倦似的闭上眼睛。
“行了,你下去吧,只是这事,暂时你知我知,不许让第三人知道。”
身为宫里的太医,又是院使,他早已经见惯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因此乍听苏琼华的叮嘱,院判便识趣道:“娘娘放心,臣知道什么话能讲,什么话是不能讲的。”
“本宫相信你。”苏琼华扬扬手。“跪安吧。”
院判见她表情甚是难过的样子,因此思量了下,还是不忍心出声安慰。
“娘娘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虽说这脉象暂时不稳,但是是可以调理的。只要娘娘作息得当,再服食安胎之药,相信这孩子一定可以平安在娘娘的肚子里呆到生产之期。
而微臣也一定尽自己所能,好好保护这个孩子,不让娘娘留下一丝遗憾。”
苏琼华闻言,甚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