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阎母和阎静姝也提过想把人带回去,可是为了阎华的安全着想,苏季菲等人却不敢答应。
因为,如果他们之前猜得没错,对阎华下手的人是四王爷阙挚弘,那么他敢下手一次,自然就敢第二次,比起阎家的普通护院,把人放在廷尉府里岂不是安全一些?
阎家父女走后,苏季菲就一直看着茶杯发呆,直到乔任宵一张特大号俊脸突然在她脸上出现,她这才猛然惊醒。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不会是在想他吧?”乔任宵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苏季菲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阙修尧:“……没有,我在想案子。”
“真的?”乔任宵却是不大相信。“他都走了一个月了,你就一点都不想他吗?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只不过因为这是皇帝亲口赐的婚,不敢违逆?”
说到后面,他再难压制住声音中的窃喜。
苏季菲很惊讶他居然有这种想法。
“当然不是,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为了一道圣旨而把自己终生幸福给搭上的人吗?”
“所以,你是真心喜欢他的?”乔任宵刚刚涌起的希望瞬间又冷了下来。
苏季菲被他问得有一些尴尬,这不是明显的事吗?她都答应要嫁给人家了……可是,喜不喜欢,也不用经常挂在嘴边说吧?这东西,不是只要放在心里就行吗?
“说话啊。”乔任宵冷道,眼神因为专注而变得锋利,而因为锋利,眸底那丝深情与心痛就愈发变得明显。
苏季菲的眼睛微微有些扎痛。
她不怕乔任宵耍流氓,但是她怕乔任宵真正认真起来的样子,这反而令她有一些不知所措。总觉得对不起人家。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答案我也不想听。”乔任宵一看到她沉默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就开始一点点被浇灭,冷了大部。
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虐,明知道就算她回答了,答案估计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但他还是控制不住问出口。
“休息一下吧,我先去看看李立那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会我们再接着分析案件。”乔任宵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走了过去,背景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他走后,苏季菲静下心来,认真反省了一下。
她觉得乔任宵有句话说错了,她不是不想阙修尧,而是想了,却没人感觉得出来。
打个比方来说,有人谈一段感情,会激动得要生要死,但有些人呢,却是宁静致远,湿润如玉。就好像品茶和品酒的区别。
苏季菲就属于品茶这一类的。她喜欢把人放在心里,而不是嘴里。若是她心里没有阙修尧,上次在街上买小泥人的时候,她为什么又会要求师傅也给阙修尧捏一个?
她之所以会让乔任宵产生这种错觉,觉得她对阙修尧不够上心,过于冷漠,实际上也是有原因。
一是她一直坚信阙修尧一定会平安回来;二是前世的她也经常要出任务,习惯了。
在她看来,阙修尧这次出门就跟她出任务一个道理。
而打仗这东西,快则个把月,慢则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回来,所以她早就做好了阙修尧没那么快回来的心理准备。
既然明知就算想了,他人也不能回来,那还不如把思念的时间抽去一些,先把一些要紧的事办好再说,例如眼前的事?
而这,就是苏季菲处理事情的方式。
把时间合理化,把情感埋在心里的某个位置。
……
乔任宵并没有出去太久,而是转了个圈就回来,苏季菲再见到他时,乔任宵已经恢复了常态,神情嚣张,唇边浅笑略桀骜不驯。
苏季菲见状,抿唇笑了。
如今皇帝给他们的期限已经迫在眉睫,可是案件的进展却极其缓慢,这让两人的心情都忍不住有些焦虑。
苏季菲忧的是所有人的性命,而乔任宵忧的只有苏季菲一个。
两人把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发现李凡这事很有问题。
按照之前他们搜集到的线索,怀疑凶手在杀死宫里的一名绣娘时,被她抓伤了。于是阎华将此事上报给皇帝,让皇帝下令检查宫里所有的人,看有没有人受伤,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因为冷宫里的那只猫,把好多人都抓伤了,这样的话,凶手就可以利用此次的机会有利的隐藏自己的行踪。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却让阎华和苏季菲无意中注意到了一个叫“小春子”的太监身上。
而这人就是李凡。
巧的是,他还是上次行刺皇帝的那帮人,而阎华身上所中的毒又是他调制的。
这一件件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凑巧呢?
不是苏季菲心眼多,而是她做事向来谨慎,今天自从李凡见过阎华后,这种“太过巧合”的感觉就在她心里越发浓烈了。
浓烈到,她甚至都有点怀疑,李凡的事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误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