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菲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再问下去。
甄妃为什么杀人,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不用说,她喝下的那些红花,是当今太后暗中为她准备的;不用说,她的儿子就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如今,她把皇宫搅个鸡犬不宁,就是一种报复手段。
乔任宵不明白的是,如果真是这样,甄妃为什么不直接找皇帝和太后报仇?而是浪费这么多时间,去杀这么多人。
这一点,苏季菲倒觉得不难解释。
“当年太后的所作所为,害她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那么这次,她要以牙还牙,让这个坏女人尝一尝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皇宫,说穿了就是皇帝和太后的家,如果她亲手把他们这个辛苦建立起来的家给一步步毁掉,是不是比一刀子就直接了结他们的性命要有满足感?”
说到这里,苏季菲蓦然顿住话语,闭上眼睛,又沉默了一下。
在她看来,甄妃这样的报复行为,无疑就是一种精神蹂躪,一种更加层次的精神报复。
当然,前提必须这些命案都是她所为。
乔任宵和李立听完她的分析后,忍不住再次感叹,皇帝不让她继续在廷尉府呆着,真是可惜了。
李立甚至还说,说苏季菲是他见过,除了阎华外,最具有查案的天赋。她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头脑清晰,而且博学多识,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对此,苏季菲却是高兴不起来。
她承认,自己比起以前刚接触东盛国世子被害一案时,确实是进步了很多,但是也没有乔任宵和李立他们说得那么多。她只是尽力了。尽力就好。
不过这一次,苏季菲还是被打击到了,而且这个打击还不小。
在甄妃没有被捉住以前,苏季菲一直以为,凶手只是刽子手,幕后凶手有可能是两个。而这两人之间却又存在着必不可缺的关联。
不止是他,就连乔任宵、李立,甚至是阙挚苍、邓彬、马弘博,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甄妃被捉住后,十月二十九,这一天宫里却没有命案发生。
那“每隔五天就会有人死”的魔咒,终于被打破了,这无疑让众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也更加深信甄妃就是凶手。
苏季菲提出想见甄妃一面。
乔任宵和李立以为她还是不相信甄妃是凶手,面色不禁有些难看起来。
苏季菲却笑着说:“你们别误会,我见她,是为了私事,不是因为案子。”
“私事?”两人特别惊讶。
乔任宵是唯一知道,苏季菲认识甄妃的人。
他脑袋转动很快,闻言,立马就想到当初在冷宫里,老妪对苏季菲说过的话,当即紧张了起来。
“你还在想着‘回去’的事?”
苏季菲的心脏蓦地一跳,她不知道那晚乔任宵到底听到多少,但是她还没有做好跟人摊底牌的打算。
“你说什么呢?我家就在这里,你让我回哪去啊。我就是简单的想跟她道个别,毕竟她以前帮过我。”苏季菲简单地说道。
李立从他们的对话中,判断出,苏季菲跟这位冷宫里的老妪是认识的,难怪之前他们说甄妃是凶手,苏季菲的反应会这么大。
“这事我们还真不能做主,天牢不是廷尉府的大牢,你想见她,要皇上同意才行。”李立实话实说。
苏季菲浅浅一笑:“好,那我就自己去找那个能做主的。”
甄妃是知道她来历的少数人之一,还有她的眼睛也是因为自己才瞎的,冲着这两点,苏季菲就觉得自己必须去见她一面。
当天下午,苏季菲便马上进了宫,她向来是个行动派。
阙挚苍听到她的要求时,挺惊讶的,想法倒是和乔任宵、李立两人挺一致的。
他嗤笑道:“苏季菲,你不会是怀疑朕捉错人了?怎么着,要亲自验验?”
苏季菲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对于阙挚苍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她已经领教太多次了,所以尽量避免触他的逆鳞。
“当然不是,臣女只是还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所以才想面对面跟她谈谈,弄清楚。”
苏季菲不想说出自己跟甄妃是认识的事,怕扯出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来。
阙挚苍挑眉,很不以为然道:“有这个需要吗?”
“有。”苏季菲淡定撒谎。“也许对许多人而言,凶手捉到了,案子就可以完结了,所以过程是怎么样的,无所谓。但是对臣女来说,研究凶手作案的过程同样重要,这样可以帮助臣女在以后处理其他案子时,有更好的基础。”
“以后?”阙挚苍讥笑道,“苏季菲,你是打哪来的自信,觉得朕以后还会让你插手其它案件?你未免也太自视过高吧。”
面对他的挑衅,苏季菲只是浅浅一笑:“臣女只是打个比方,如果皇上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