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菲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那句“反正王爷的东西,本来就是王妃你的”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爽呢!
“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客气了,蓝景收下,明天你去店里找白逸云,就说让他放手去干,我们后面还有座金山呢。”
蓝景听完她的话,瞬间汗了,小姐那可是你未来的夫婿……
这一晚,苏季菲翻来覆去却有点睡不着。
自从上次收到阙修尧的家书后,至今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点消息都没有。
每天,她都会给落在院里的那只信鸽子,捎上只有两个字的书信:安好。
可是信鸽子却从来没有把那一边的消息带回来过。
苏季菲去天牢见甄妃之前,曾去过一次王府,那时候本想问管家有没有阙修尧的消息,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下了。
她想起了上辈子的教官,哪回他出任务失败过了?她应该对阙修尧也有信心才对。
可是一想到阙修尧出发前只带了那几万的虾兵蟹将,苏季菲刚刚放下的那颗心,猛地又提起来。
皇帝东拼西凑,只给他八万,出发前被阙修尧一阵裁减,顿时又仅剩下三分之一,这么点兵力到了那边还不足让人塞牙隙,苏季菲后来听乔任宵说了,其他各国派出去的军力,除了挨着边凑人数的小国例如车梁国和宝赛国,也只率兵十来万左右以外,其他大国像中齐国这些,每个国家派出去的士兵人数少说都是二十万以上,整整都快是阙修尧带去人数的十倍,就这样,阙修尧到了那,肯定只能落得被其他盟军瞧不起的份。
坐在上头的那位皇帝不是不知道,却是压根没想过也没办法再拔些人给阙修尧送过去。
如今朝中阙挚弘势力壮大,频频搞小动作,再加上最近宫里连连发生的命案,百官嘴里的那句“天意”,弄得皇帝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空管得了其他。
如果只是阙修尧一人的胜负,苏季菲还没有那么担心,可是这一次却关系到整个国家的荣辱,阙修尧输了,很可能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思及此,苏季菲的心情愈发沉重了起来。
……
当然,苏季菲这边没有阙修尧的消息,并不代表皇帝那儿就没有。
除了第一战中,阙修尧漂亮地击垮敌军右翼,烧军营夺军粮,使敌军阵前大乱之后,每隔六七天,总会传回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景谷滩一役,各国盟军加起来一百万余人,与东盛兵卜奕老将军手里的三十万足足打了一个月,最后胜了。
只是,一百万对三十万,这样的胜利其实也是一种惨败。
盟军事后统计了一下各国的伤亡,这不算不知道,一算下来,各国的主帅心情蓦然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带出来的时候是一百万人,但是才打到景谷滩,他们的大军现在连四十万都不到,这样的损失未免太惨重了,当然他们可都是抱着来凑热闹顺便讨好处的目的才答应的这次联盟,出发之前各国君王就语重心长地交待,不要强出头,尽量把损失减低到最后,避免冲在最前面。
但是现在呢?
各国主将都懵了,内心忧虑重重,不知道回去后得怎么跟各自的皇帝交代。
令众人惊讶不已的是,阙修尧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三万多一点的兵力,但是现在,他手里反而还有两万余人,居然是各国之中损失最少的一方。
各国主将满满的心塞。
那个自认是军事奇才打起仗来是一把好手的中齐国主将,此次的临时指挥官,差点被众人喷出来的唾沫星子给淹死,灰头土脸的自动把临时指挥官的大帅印给交出来,让他们另选良将。
好吧,这选谁来指挥又是一个难题了。
各国主将各怀鬼怀,人心不齐,都停留在景谷滩一带不再前进,说是必须先选出一个适合的指挥官才可以再出战。
只是不管选谁,其他各国都有人不服。
这给了东盛国喘息的机会,同时各国盟军也失去了一口作气攻下东盛国帝的最佳时机。
阙修尧看着这一群废物,感觉特别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愈发想念苏季菲了。
这日黄昏,依然是那个时辰,一只信鸽飞入阙修尧的帐中。
阙皓轩上前将信鸽捉住,熟练地拿出绑在信鸽脚上的小竹筒,用巧力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怎么又是安好,这追风最近在搞什么啊,除了这两个字都没有别的可说吗?”
打开一看,阙皓轩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两个字最近他都看过好多遍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啊?
站在沙盘前,研究着接下来可行的作战方针的阙修尧,闻言,倏地抬起头来。
“把信拿过我看看。”
“给。”阙皓轩把信递过去。
阙修尧看完信,宇眉瞬间拧成一团。
“怎么了?”阙皓轩好奇地凑过头来。
阙修尧只是声音清冷地挤出几个字:“这信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