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太后便立即让人去把阙挚弘找过来。
大概傍晚时分,阙挚弘便出现在懿祥宫。
“母后,宫里的奴才传话,说你身体微恙,没什么大碍吧?”他紧张地走到太后的身边,语气竟类似于小孩向母亲撒谎一样。
这一幕要是让那些心慕阙挚弘的女子看见,估计不知道得有多震撼,不过懿祥宫的奴才却已经司空见惯,四王爷挽着太后手臂撒娇的样子他们都见过了,这还真没什么特别的。谁让太后和四王爷的感情好呢?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来看我吗?”太后趁机控诉。
只要没有外人在场,太后就不会在儿子面前端起太后的架子。
思及此,太后顿时惊醒,她在皇帝的面前,却一直端着太后的架子……
“母后这是在怪我,这段时间来看你的次数太少吗?我这不是病着嘛,所以……”
阙挚弘话不没有说完,便被太后不客气地打断。
“少在我面前演戏,你身子骨有多壮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到大,小病大病加起来还不到十次,自十五岁后,连个喷嚏都没有见你打过,你也好意思拿这个来搪塞我?”太后声音一顿,目光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我怪你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上次皇帝来过以后,太后便连下几道懿旨,让老二进宫。
当年的事,她一定要问清楚。
皇帝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当年元帝的病情骤然加重,是皇帝生怕元帝临终有变,想早日登基坐稳皇位,而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所以她怪他。
因为当年元帝在李培公的医治之下,身体好了大半,后来还跟她提过,觉得阙挚苍的性格有时候过于暴躁,有时候又过于阴暗,虽然这几年已经懂得控制许多,但仍然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
元帝怕阙挚苍这样的性格,管不好天下,便有心想重择新君。
当时几个皇子中,除了阙挚苍外,阙挚弘的呼声最高。
所以太后觉得,元帝就算想另择新帝,估计也会选老二。
两人都是自己的儿子,谁当皇帝不是当,因此太后听完元帝的话后,也没放在心里。
相反,后来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元帝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与阙挚苍比起来,老二阙挚弘性格温和一些,虽然有时过于执拗,但不失为一名明君人选。
这事,她还偷偷告诉过老二阙挚弘。
可谁知道,过了不久,元帝本来已经好了大半的身体骤然病情加重,接着挨不了几天,便撒手去了。
太后会怀疑到皇上的身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因为在她看来,元帝都已经有意思要让老二登基了,老二自然没有加害元帝的动机,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老二,直到那天听了阙挚苍的那番话。
不可否认,太后重重被打击到了。
老二是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杀父夺位的事。
太后接受不了,所以她急急想要把老二叫进宫里问清楚,可是懿旨传了几道,每次阙挚弘都以事忙、身体微恙为由,避而不见。
太后不傻,等着等着,心寒了,等着等着,心冷了。
再加上白天和阙挚苍的一番谈话后,太后现在已经不想再追究以前发生过的事了,她在乎的是现在。
阙挚弘闻言,沉默了,坐到另一边去,喝着茶,当他安静的美男子。
太后眉头一挑,老二的反应让她心里瞬间没底。
她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弘儿,母后如果让你放弃这个皇位,你能答应吗?”
本来还一副懒洋洋模样的阙挚弘,一听她这话,眉头重重挑了一下。
“母后,你这是在逗我开心吗?”他笑了笑,含糊不清道。
太后看他这样子,心越沉:“弘儿,他是你皇兄,就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不能扯他的后腿。”
“母后,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了?怎么是我扯他后腿了,又不是我死皮赖脸想做这个皇帝,现在的情况是群臣求我登基的。”
阙挚弘镇定地看着她,脸上带着轻描淡写的笑,姿态漂亮得无懈可击。
太后瞳孔一缩,忽地问道:“真是群臣求你的?这里面就没有半点掺假成份?”
阙挚弘嘴唇动了动,刚想回答她,就听太后声音犀利的又加了一句。
“不要撒谎,你是我的儿子,你一撒谎,我立即就能看出来。”太后声音一沉。“我要的只是你一句实话。”
阙挚弘向来谨慎,不到最后一步,他都不想冒险,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但是同样的,他也不想对太后说谎,因为太后都说了,只要自己一撒谎她就能看出来,那他说不说还有什么区别?
他的沉默让太后心里生寒,她狠狠地闭上眼睛,痛苦道:“这么说,你皇兄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尽管太后用的是疑问句,但是态度却是肯定的。
阙挚弘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