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都已经睡下了,懒得起来,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苏季菲一怔,想到自己贸然前来,确实打扰了他老人家休息,不禁有一些愧意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其他事。既然你已经上床休息,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我这两天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我带娘一块过来小住几天,陪陪你。”
“……好。”外公的声音微哽,有一些激动。
苏季菲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转身就离开了。
矫健的身影投身于黑影中,动作潇洒迅速地攀墙,高纵跃下,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屋内,只见烛光慢慢亮了起来。
夏老将军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型被人绑了起来,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泛着冷洌的寒光。
而剑柄的另一端,却握在兰青的手上。
“你很聪明,刚才只要稍微说错话,我保证苏季菲和你都得死。”
兰青森冷一笑,把另一只手从袖中拿出来,各手指缝之间夹着三支染有剧毒的银针,银针的前端呈黑色。
见状,夏老将军脸色骤然一变。
这个女人有多毒辣,这几天,夏老将军已经领教过了。
“我警告你,如果菲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主子这辈子都休想知道第四幅画的下落。”夏老将军厉声警告,瞪着她的目光狠戾而毅定。
兰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声音更冷:“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更加嘴硬的人,都被我折磨成这样,居然还一句话都不说。”
音落,兰青猛地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
只见夏老将军全身鲜肉淋漓,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坑坑巴巴的,被割挖出无数个血骷髅,整套床褥都被他的血染红了,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方才苏季菲人在屋外,隔着一扇门,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再加上被子把大部分的味道都盖住了,因此苏季菲鼻子虽灵,但也不能太确定。
“有什么好怕的,你也只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孩伎俩,有什么本事你就尽管使出来好了。”夏老将军嗤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前几日兰青戴着人皮面具,伪装成苏季菲的样子接近夏老将军。她和苏季菲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对苏季菲的一举一动都甚为熟悉,所以模仿起来倒有七八分像,等夏老将军反应过来,苏季菲人应该还在静水庵里才对,他已经着了兰青的道。
夏老将军喜欢吃烤鸭和酒,苏季菲每次去看他,都会经常捎上这两样东西,兰青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她在带去的上等汾酒中下了一种迷迭散的迷药,一碰即晕。
等老将军醒来,他手脚已经被兰青用铁链绑住,被灌了软筋散,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兰青别看是个女人,但是审刑手段,却是毒辣残忍得看着都觉得瘆人。
这也是皇帝谁也不找,找兰青来“伺候”这位老将军的原因。
只不过他们都低估了夏老将军的硬气,这两三天内,兰青陪着他玩过好几种游戏,却还是没法把他的嘴撬开。
今晚兰青兴趣一来,又想出了一个新招。
凌迟。
她相信这位曾经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老将军,肯定没有享受过这种千刀万剐的滋味。
兰青怕玩到一半,就把这位老将军弄断气了,于是上等的金创药、缓命丸,都提前备着。
三千六百刀,她每一刀下去,都避开了人体要害的地方,割完赶紧给晒药止血,这样才可以玩得久一些。她倒是想看看,这位老将军是选择活生生痛死呢,还是要扛不住选择说真话。
当然,如果这样他还不肯说,她还有其他办法让他开口。
例如,送他几条恶心的虫子,让他吞一吞什么叫啃噬之痛?或者给他洗一个盐水澡?那滋味,肯定够他一辈子终生难忘!
夏老将军听完她的话,眼睛都瞪圆了,完全充血。
兰青看着他倔强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慌和骇然的表情,心情一顿大好。
“现在苏季菲已经走了,没人能救得了你,我们的游戏又可以继续了。”
兰青脸上露出美丽而有毒的笑靥,轻轻晃动了一下泛着寒光的匕首。
“识相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松口,别做这种无谓的挣扎……”
这一夜注定又是暗流涌动。
……
那厢,皇宫后院的清韵阁内,同样也是暗流涌动。
天微微亮之际,正是人睡得最熟,也是潜伏在暗处的侍卫最疲倦之时。
一道黑影借着朦胧夜色,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悄声潜入苏琼华的房间里。
他走到床边,将别在腰间的麻绳拿了下来,一端绕过苏琼华的脖子,一端抛向离床边最近的房梁,手上一用力,苏琼华就整个人被抛了出去。
剧痛让苏琼华从熟睡中惊醒过来,她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