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凌齐烨放下手中的杯子,朗声道:“让她进来。”
“妾身见过少主,少主安好。”
手指轻轻来回触摸杯沿,抬起头来,眼前这个正在向他行礼的女子不由得让他更是一番好奇。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整理出的效果竟是这般——素面朝天?
只将墨黑长发用一支紫蝶钗挽成简单的飞云髻,其余脂粉钗环通通弃之不用,是本意如此,还是故意为之?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而言丝毫不会有任何影响。
只是让他等了这般久,脸色不免有些阴沉。
垂下眼帘,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据悉,麻将是你所发明?”
玥流盈心头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庄主大人的语气中带有些温愠,情况似乎不太妙。
难道府里还不准人闲时玩玩麻将打发打发时间不成?
……不会是有人玩麻将时赌下了钱被凌大庄主逮了个正着吧?
乖乖,序凌山庄严禁赌博,谁胆这么肥,胆敢破令,还如此悲催地被庄主大人发现……
她心中排腹,更何况赌什么不好,偏偏在这上面赌,这不是让她这个无辜之人公然躺枪吗?
呜呼哀哉!
见她眼神飘忽,怕是早已神游到了九霄云外去,半天不应他的问话,凌齐烨双眉拧起,声音更为冷冽。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看到他阴沉的黑眸,玥流盈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
庄主大人冷漠无情,手段狠厉是人人皆知,不知会怎样惩罚自己。最好是以她扰乱庄内秩序、涉嫌助众赌博为由将她赶出山庄,永不得踏入。
不过,万一是拉出去杖责几十,关入水牢面壁思过又该怎么办。
再次扬天长叹,真是罪恶的资本家啊!!!
一想到凌大庄主的恶势力如此之强大,她唯有耸拉着脑袋应道:“是妾身据他人经验仿制,绝对用途明朗,有益身心健康!”
自动忽略她后面的无聊陈述:“这个他人是谁?”
麻将起源尚不明朗,哪个“他人”她又怎会知道,定了定心神,浅笑道:“几年前在出游路上偶遇一位前辈,麻将便是他所教授的。至于这位前辈姓甚名谁,妾身并不清楚,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哦—是吗?”凌齐烨盯着她明亮的双眸,想从中看出这些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可惜她始终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眼眸无一丝闪烁。
“当然,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过来。”凌大庄主向后半倚花梨椅背,一手放在桌上轻叩桌沿,样子简直俊美得一塌糊涂,让人不忍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不过相对于观赏当前美色,玥流盈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是以当她听到庄主大人唤她过去时,愣了一下:“什么?”
有什么话这样不能说,非得站那么近的距离。
难道他要亲自出手?
可她顶多是提供了赌博的来源物,不至于吧!
“过来,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呜,气压好像瞬间降低了几帕。她暗自吸了一口气,状似怯生生的语气回了句:“是”
两步分成三步地慢慢挪到桌案前,与凌齐烨隔桌对视。凌大庄主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莫名得有种压迫感。
吞了吞口水,一边感叹凌家基因之精妙,生出如此眉目疏朗、丰姿奇秀的美男来,既能养眼,又能创业兼具理财。一边暗自唾弃自己实在没用,不过是冷酷了一点、帅气了一点,怎么平常古灵精怪,冷静淡若的自己一遇到凌大庄主像是只无害的小白兔般,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啊啊啊啊,她的一世英明啊!
算了,谁让他现在是地主阶级,自己充其量只是个受压迫的小妾室。忍耐是必须的,不合时宜的反抗只会被提前送去轮回。
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玥流盈如是安慰自己。
凌齐烨从右边抽屉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木盖,里面摆着的正是麻将。
讪讪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大呼不好,证物都收集完毕呈上桌案,明显是有备而来。
其实不然,凌齐烨原本只是想让千绝去后院找一副麻将来充当样品,等玥流盈来了之后解说一番,再配上实物能事半功倍。哪知麻将是取来了,她的人影却还是迟迟未见,他几时这般专门地在等一个人,而且还是他后院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夫人,也怪不得他脸色阴沉至极。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又是一阵郁闷于心。千绝回来告诉他,麻将如今已然风靡整个凌府后院,除了刚才看见的那副麻将,玥流盈手上还有一副,而他手上的这副是由后院管事嬷嬷保管的,加起来总共打造了三副的麻将。
将盒子里的东西倒在面前陈铺开来,他督了她一眼:“从打造到用法都是那位前辈教你的?”
玥流盈看到眼前之物,扬扬眉道:“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