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少主亲临清盈苑用膳一事传遍后院每个角落,上至各院夫人,下至各处管事嬷嬷、丫环和仆人,迅速成为序凌山庄第一热议话题。
少主并非没有在其他夫人的院子里用过晚膳,只是那都是当天侍夜之人才有此荣幸,昨日并非盈夫人侍夜,甚至轮到她还需数月后,偏偏少主昨晚点名道姓地去清盈苑用了晚膳。
这其中有何内情实在耐人深思!
本来这种八卦都是先从仆人丫环一级开始探查,可惜各路人马纷纷炮轰大厨房的张伯和各个厨娘后,结果是……没有结果。
只说主子之事不敢妄议,如何*迫都只回答那么几个词——“无可奉告”、“属下不知”、“不明详情”、“无话可说”……
没有说那些词的倒是有,一位厨娘直接指着自己的喉咙,“咳咳咳咳”了四声然后施施然转身忙碌去了,害得套话之人呆愣了半响,不知所云。
这其中甚至有一人直接回道:“您猜猜看,若有眉目可方便告知我一声?”
最正常的莫过于张伯的回答:“少主所想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我张伯素来只负责煮菜做饭,昨晚的事不甚清楚。”
从下人那旁敲侧击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眼下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除了管家刘洵,侍卫千暮千绝和少主之外,便只有这清盈苑的人了。
少主身边的人向来对少主的事是三缄其口,众夫人也清楚明白不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点什么,怕是连“无可奉告”四个字也不愿开口说出。
问少主自然更是不敢,哪位不长眼的嫌命太长会去询问少主。
排除所有,知情者只剩下玥流盈和锦瑟了。
于是,一大早,每院夫人们便齐聚清盈苑,有的说是许久不见流盈妹妹,想来此一叙;有的说是终日在房中无事,无聊之极,来找流盈妹妹牌桌切磋;有的又说还未前来拜访,有所失仪,特来告罪。
有的甚至言说仰慕流盈妹妹刺绣技艺之精妙,欲前来见识一番……
总之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皆有,可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锦瑟听到这些请求通传的理由,简直想猛捶地面笑个前仰后翻,不过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小丫环,不好开罪这些主子,便极力地忍住笑意。
卧房中,玥流盈好梦不长,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得再无法入睡,气呼呼地拉上被子将人整个包裹住,企图阻隔那扰人的声音,可惜无果。
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第二次被人吵醒了,玥流盈悲叹一声,这次又是谁闹得她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左掩耳,右掩耳,两手开弓再加上厚厚棉被也无法阻止那叽叽喳喳的声音穿越固体传入耳中。
呼,决定不再作无效果的顽强抵抗,一脸哀怨地起床穿衣。
拉开房门,两眼迷离,直打哈欠:“是谁在这这么吵,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啊!”抬起头来看到一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站着各式各样的女人,一下子惊得叫了起来。
再次揉揉眼睛,闪吧闪吧然后瞪大双眼,她是不是还在做梦?不然怎么看到如此“奇景”?
看到人群中拼命挤出向自己走来的锦瑟,再悄悄掐了下自己,唔,好痛,不是做梦!
怎么今天大家来清盈苑开会吗?这么多人?
见玥流盈终于出来,大家又是一番叽叽喳喳。
她又一次见识到了三千只鸭子的威力,上次还在琦影楼感慨凌大庄主女人之多,艳福之深,聚在一起声音之大,胭脂之浓,没想到不过几日竟在她这小小的清盈苑中再次体验。
悄悄拉过锦瑟,凑到她耳边轻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笑得如此不怀好意?”
“小姐,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是了,定是昨晚凌大庄主到清盈苑来用晚膳之事。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怎么就一个晚上时间,这一个个便知道了消息。
舆论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
她早就说过和凌大庄主在一起,做什么都得畏手畏脚,单就是吃一顿饭就这么多人隔天杀上门来。若她还与庄主大人一起外出,恐怕这清盈苑就会被踏平了,众夫人磨刀霍霍,届时自己岂不是性命堪忧?
再次温馨提醒自己:远离少主!
一位绿衣夫人开口:“流盈妹妹,许久未来看你,甚是想念,不介意姐姐贸贸然上门拜访吧。”
鸡皮疙瘩瞬间掉落一身,她可不记得眼前这女子曾经来看过她,估计也就昨晚才知道她住的何处吧。
况且,贸贸然拜访,尤其是这个点,她真的很介意好吗?
不过,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特别是三十余名女子,玥流盈客气地回了句:“不介意,不介意,不知道其他姐姐……”
说话留三分余地,这些人的来意她已是心中了然,只是别人不提,自己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挑明了说。
玥流盈脑子一转便知道这些人从其他地方无法获知原委,方才齐聚清盈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