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流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面有局促,“是,墨……”
“我不想听到他。”许小倩心口起伏极大。
“好好好,我们不提他,不提他。”她身上到处是伤,玥流盈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流盈,以后别再给我说这个人。”
玥流盈苦笑:“好,我们不说。”军医吩咐过,绝对不能让许小倩情绪激动。
只好先委屈墨大哥暂且归入许小倩的黑名单,等过段时间她情绪稳定收口愈合,再把墨大哥从爪哇国角落里给拉回来。
看许小倩这样子,想也知道墨垚说的那番话杀伤力十足,也对,任谁在那样的情况下听到这些话都是要心头滴血的。
尤其是一腔痴心相付又天真不疑的专情女子。
许小倩低着头,嘴角抿成直线不说话,神情看起来极为黯然。
这样的她,好陌生好陌生,从认识到现在,玥流盈还不曾见过她如此低迷的表情。
“你中了两箭,受伤太重,这些天要好好呆在床上可懂?”赶紧转移话题。
许小倩轻皱眉头,微微一扯便觉得浑身疼痛,痛到她眼泪都快溢了出来。
“我还真是命大。”
“那当然。”玥流盈尽量让自己放轻松,浅浅笑道:“你啊,是要祸害千年的人,哪那么容易死。单是你这小魔头的性子,恐怕阎王也是不愿意收留你的。”
许小倩眯着眼呼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其实活着才最好。”或许心里会有些痛,但是以她的个性,这些痛一定能在不久后随风而散。
“那当然,活着才有希望,等你的伤好了,槿国的大好山河任尔逍遥,多好。”
许小倩心里的情殇因这话淡了些许,“到时候你陪我去吗?”
“当然陪。”玥流盈豪气万丈。
突然一句,“那师兄怎么办?”
玥流盈楞,噼里啪啦一道响雷闪过,许小倩这是……讲了一个冷笑话?
自受伤以来,墨垚果然遵守之前许下的承诺,不迈进许小倩的住所一步。所有与许小倩接触的人都得到上级指示,绝不开口提及那日一事。两个人像是从此切断彼此联系,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时间一久,许小倩也渐渐不再苦着一张脸,她又开始会笑会说会耍赖,把周围的人逗得无可奈何。可玥流盈每每暗自观察时却还是会发现她眼眸深处的苦楚和伤害。
到底,六年的痴守,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现在能是这种状态,玥流盈已经是极为佩服。
即便遇到再大的苦难也要努力活着,努力微笑,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
玥流盈想,人生总会有许多感动,有些事别人提供的,而有些则是自己给予。许小倩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其实很好。
伤口还在慢慢愈合,每次换药许小倩总是能忍着痛,咬牙抹去一脸的冷汗,然后又挂起那抹许氏特有的傻笑。
许小倩自力更生,自己替自己更换了膏药,然后一手之力绕起纱带,借用小嘴绑牢固。
“现在伤口开始结痂,还是要像之前那样,决不能碰水,饮食清淡,不可过度运动……”张医长嘱咐起来没完没了。
许小倩连连应是,忽听到外面似乎动静极大,忍不住问道:“张伯伯,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想问我们与南陵的战况?”
许小倩点头。
“很好。”挺激动“很好,很好是有多好?”
“所有的形势都是我军有利,南陵处于被动阶段,你说好不好。”
“这么说,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应该是吧,殿下是个军事奇才,有他带军,没有打不赢的战。”张医长笑着,满脸的皱纹也掩不去他此刻的意气风发。
许小倩骨子里多少有些自豪,自家师兄能做好每一件事,成为万众敬仰的胜利者,她自然是高兴的。
无烟在她受伤的三天后被拿了下来,南陵一场内乱让皇甫华两头皆顾,守卫陷入混乱。
皇甫华是个女强人中的女强人,看似无害却异常果决,连下三道旨意直接处死犯上作乱者,以儆效尤。又启动玉罗山矿金,大量购置军马粮草,重振士气。
只是槿国经无烟一战后势如破竹,连连攻城得胜,南陵无奈被迫向后方撤退。
天辰五年十一月三日,寒冬冽冽,风啸刺骨,槿国大军压境,已然迈过南陵国土。战至今日,结果胜败清晰明了,只是南陵军队在边关一日,凌齐烨就一日也无法收兵回京。
五次战役,墨垚亲自请命三次,益州、澜州、沖州三线崩塌。槿军兵分三路,暗探先行,兵马紧跟,情报辅助,医疗小组全天候随时随地待命工作。十一月十一日,槿军逼退南陵军队,攻淮临山,清扫其在淮临一带的防御势力。
淮临易守难攻,地势凶险,凌齐烨部署得好,皇甫华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弱之人。只是凌大庄主一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五路人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