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暗下来,因为入秋,空气中透着一丝丝凉意,这让刚刚过了炎热酷暑的人们心中多了一丝惬意,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宽大的黑篷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中还不时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
赶车人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四肢强健有力,握着马鞭的手如蒲扇一般宽大,骨节突出,一看就是练家子。
车夫旁边坐着的人脸色沉静,只是听到马车里的咳嗽声时,脸上隐隐透出关心和担忧。
“主子,您喝点热水吧,暖暖身子!”
听到外面的声音,车里没有动静,隔了一会儿,又传出轻微的咳嗽声。
赶车人的技术不错,马车又快又稳,掌灯时分,马车已到了城门口。
“文左,你回府拿了萧玉卿的笔和纸再带上围棋和书,我直接去仄巷里等你!”马车里传出略显虚弱的声音。
文左一脸的不愿:“主子,您今天身体不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看他也不晚啊!”
“去吧!”端木瑾敲了敲马车:“文右,去仄巷里!”
赶车人一把将文左给推下去:“主子吩咐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废话那么多!”说完,鞭子一扬,赶车走了。
文左气得瞪人,但是又没办法,只好快速回质子府。
端木瑾到仄巷里的时候,萧玉卿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端木瑾跟着李狱监走进萧玉卿的‘监牢’,不由得眯了眯眼,陈旧的木板床上铺着厚厚的被子,看上去很舒服,灰扑扑的桌子上放了不少的菜品,个个色香味俱全,令端木瑾更大开眼界的是牢房里还多了一张崭新的四方红木桌,上面摆放着各色的点心,桌子上还有一套上好的瓷碗茶壶,白底儿兰花儿,秀雅中透着典雅,房间的最边上还放了盆架,崭新的水盆,布帛:“你倒是不会委屈自己!”
李狱监抬手拭汗,这才叫不委屈?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神仙待遇了,要不是他强调房间里放不下了,萧家还有一堆东西搬进来呢。
萧玉卿看到端木瑾进来,立刻笑了出来,赶紧招了招手:“吃了吗?没吃过来一起吧,我请客!”
端木瑾倒也没有客气,轻轻咳嗽了两声,走了过去坐下:“你第一次请夫子吃饭就在这样……有趣的地方!”
“有趣吧?我也没有在这样的地方请人吃过饭,一起享受享受吧!”
李狱监一见两人这幅相见恨晚直接忽略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今天跑前跑后也值得了:“萧公子,那您们慢聊,小人先退下了!”
“好,明天我再请你吃饭啊!”萧玉卿摆摆手。
“小人不敢!”
看着李狱监满脸崇敬的躬身退下去,端木瑾笑着摇头:“你这个纨绔二世祖还真厉害,走到哪里都混的如鱼得水!”
“那是,这也是一种本事!”萧玉卿将桌子上的盘子往端木瑾跟前推了推:“尝尝,雅客居今天的招牌菜,虽然素菜多了点儿,不过味道还不错!”
端木瑾再次失笑,感情这位还嫌不够荤腥。
“端木瑾,你说今天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萧玉卿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瑾,十分的仔细和认真,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可惜,端木瑾是个面瘫,十分吝啬脸上的表情变化:“你有什么想法?”
“若不是为了害我,就是为了弄死你!”萧玉卿十分肯定的说。
“为什么不是为了伤害小黄大人?毕竟他才是直接受害人!”端木瑾不太同意的说道:“你这种说法若是传出去了,魏大人估计会说你是为了脱罪故意说有人害你!”
萧玉卿想到那个咬住她不放的魏大人有些头痛:“我得回去问问小白,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那个老头儿了,他好像就是看我不顺眼,明明知道我已经没有嫌疑了,还非要将我灌进来!”
“你什么时候得罪的人自己不知道?”端木瑾好奇的问道。
萧玉卿眼中的光芒一闪,看向端木瑾的时候皱了皱眉:“你……病了?”
端木瑾抬手捂住嘴咳了咳:“应该是变天着了凉,没事!”
萧玉卿不仅摇摇头:“你这身体也太虚弱了,等我出去了,我教给你一些拳脚功夫,不仅可以自保,还能强身健体,以后都不容易生病。”
“你……怎么忽然对我好了?”端木瑾眸光一闪,带着些讶异,之前在狩猎场的时候,萧玉卿还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脚,怎么忽然就开始关心他了?还要教他功夫?这让端木瑾想起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萧玉卿挠了挠头:“之前你在关键时刻相信我,不惜自己替我担责任,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当然会领你的好意,既然你是朋友,我当然也不能总是恶语相向,那不是恩将仇报?”
端木瑾失笑:“你恩将仇报的时候还少吗?”
萧玉卿撇嘴:“我好容易对你印象好点儿,你那张嘴别又来破坏行不行?”
端木瑾挑挑眉:“那还是别说下去了,说不得一会儿又从朋友变成敌人了,我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