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灰蒙蒙的,带着一股暴风雨之前的凝重和沉默,压抑中带着隐隐的躁动。
蒋元瑞狠狠瞪着萧玉卿:“你这是在逼我!”
“我也可以不逼你,直接将他打晕抗走,又或者扔下你不管,”萧玉卿脸色平静的回到:“可是我不能无视蒋老夫人一颗疼爱孩子的拳拳之心,若是你有个意外,她还能活吗?她为了让我带你离开,将自己体己的银子都给了我,甚至还用了暗卫令,并且让暗卫保护我的安全,据为了让你安全,我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到老夫人的拳拳之心,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蒋元瑞狠狠瞪着她,不说话。
萧玉卿继续道:“死多么容易,随便拿根绳子腰带一勒脖子或者弄盆水将头扎进去浸死,又或者找点儿毒药拿把刀子抹脖子,若是这些你都觉得太痛苦,可以找把锋利的匕首划了手腕的静脉,绝对不痛苦,可是你死了,活着的人怎么办?”
“在这个世上死是最简单的,只有活着才痛苦!”萧玉卿严肃的看着蒋元瑞:“我知道你活得随性自由,可是我也知道正是因为你心性坚定,所以才能在这样的乱世活出自己的个性,那你也一定有更加坚定的心性在这个乱世活下去,而且比任何人都活得更好!”
蒋元瑞微微叹气:“好,我跟你走!”
萧玉卿以为自己还要再劝,忽然听到蒋元瑞果断同意,还有些回不过神:“你说什么?”她可是酝酿了一大堆的大道理准备着呢,虽然说可以直接将他抗走,可是那样难度系数还是太大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走出去。
这个时候天色将亮,进到蒋府的人便是快要来倒夜香的人。
“我说同意了,现在我们要怎么离开?”蒋元瑞见到萧玉卿呆愣住,展现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
萧玉卿对他招招手:“我们去后门。”
两人到了后门,等了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倒夜香人的说话声。
萧玉卿示意蒋元瑞蒙住脸,然后躲在门后,她问过蒋家的婆子,倒夜香的人有两个,一个等在外面,一个进外院。
等到一个穿着灰衣的人走进来,萧玉卿十分利落的一个手刀将他砍晕,然后故意发出轻轻的闷哼。
外面的人听到,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一直没有听到回话,外面的人着急的走了进来,刚看到躺在地上晕倒的人,还有出声便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萧玉卿赶紧道:“换上他们的衣服!”
蒋元瑞捏着鼻子看萧玉卿粗鲁的拔掉一个男人的衣服,脸色怪异的嘟囔:“你还是个女人嘛?”
萧玉卿没搭理他。
蒋元瑞慢吞吞的换上衣服:“然后呢?我们不会还要代替他们去倒夜香吧?”
萧玉卿在他‘一定要否定’的眼神中点了点头:“从你家出去,这两个人还要去两个胡同倒夜香,然后在寅末卯初出城!”
蒋元瑞一脸痛苦的点头。
“你体会一下‘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也好,以后才能更好的珍惜生活。”萧玉卿换完衣服,伸手从地上粘了点土抹在脸上,然后将两鬓的头发扯下两缕,看着顿时落魄了几分。
蒋元瑞看着有些发愣:“你……若不是看着你变成这样,我都不敢认!”
萧玉卿拽过蒋元瑞观察了一下,给他也弄了把土在脸上胡乱涂了一番,然后将他的头发打散弄乱,额前的头发留着,后面的束起弄进了帽子里面,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走吧!”
萧玉卿招了招手,有人走了出来:“你们将这两人解决了,就回去吧!”
“夫人,让小的们跟着吧,上次文左大人因为保护您半路离开,被主子狠狠罚了一回,您可别让小的也挨罚吧!”
萧玉卿倒是没有听到这个事,顿时对文左生出些愧疚,文左青草他们离开,其实是她要求的,并不是他们擅离职守,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因为这个被罚了。
蒋元瑞撇撇嘴:“行了,你就别在这里炫耀你的极品夫君了,我知道他对你好,赶紧的吧,倒夜香的人也不能进来太久不出门吧?”
萧玉卿哪是炫耀啊?
萧玉卿对那几人点点头:“自己想办法离开,甩掉尾巴然后在西郊的十里亭见面,最晚到辰时,若是晚了,就不用跟来直接回去就好,你们主子知道我的计划,他不会惩罚你们。”
萧玉卿带着蒋元瑞一路倒夜香,其实这两人都是倒夜香的业余选手,尤其是他们俩对那个味道还有东西十分的嫌弃,最终两人也就真是做做样子,从后门进去,围着园子转一圈,然后推车离开,蒋元瑞推着车,看着跟在旁边的萧玉卿,脸色比夜香桶还要臭:“为什么我就要推着桶你就那么清闲?”
萧玉卿轻轻哼笑:“如果不是你昨天磨叽,还用现在这么麻烦?我现在还陪着你就不错了!”
蒋元瑞无语,低头使劲推车。
“为了以防万一,等会路过西大街的时候,去那边的花香小巷一趟!”
西大街都是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