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房间没有燃灯,只能看出轮廓。
萧玉卿被周城槿抱在怀里,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仿佛睡着了一般,可是周城槿却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在想事情,他想要解释,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紧紧的抱着她。
在他看来,那是他犯的最大错,可是似乎萧玉卿不这么想。
“小姐……”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声的内室,卫青守在外面终是不放心的出声。
“叫夫人!”周城槿听到不止一次卫青叫萧玉卿小姐,可是这次却觉得十分的刺耳。
周城槿的声音冷漠,卫青听了微微缩了缩脖子。
萧玉卿仿佛突然惊醒一般,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什么时辰了?”
周城槿坐起来,手搭在她的腰上,“快要用晚膳了!”
“卿卿,想吃什么?”周城槿尽量轻松的问道。
萧玉卿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佯装无事的样子,“我今天不在府里吃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陪你!”
“不用!”萧玉卿的拒绝快速又干脆,让气氛顿时一僵,“我要好好想想!”
周城槿伸手扯住她的手腕,死死的捏住,目光冷厉,表情阴沉,“你要想什么?”问完又轻轻一笑,“我杀红了外族万人你不是第一次知道,现在才开始害怕我双手沾满鲜血?”
萧玉卿皱眉,“你捏疼我了!”
周城槿忽然想起来之前他走进花厅的时候,萧瑶正问萧玉卿怕不怕他,一定是萧瑶说了什么,周城槿脸色一寒,“谁都可以嫌弃我,你不可以,萧玉卿,只有你不可以!”
萧玉卿敏感的感觉到周城槿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一般,“周城槿……”
“萧玉卿,你不能,你没有资格……”
看着周城槿一点点软下去,捏着她的手的手力气也越来越小,看着周城槿整个人紧绷的如同拉开的满弦的弓,萧玉卿试着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感觉到她手下的肌肉紧绷的如同石头一般坚硬,萧玉卿心一颤,“阿槿,你怎么了?”
周城槿却仿佛听不到一般,目光阴沉着死死的盯着萧玉卿,仿佛盯着猎物的野兽一般,萧玉卿皱了皱眉,再想说什么,可是周城槿却忽然眼神一阴,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榻桌上,结实的实木桌子立刻四分五裂。
萧玉卿一愣,接着就见周城槿忽然站了起来,衣袂翻飞,竹节般的手指紧握,拳头便直奔着她的面门而来,萧玉卿眼神,急速向后退去,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住,再抬头就见拳头已经到了眼前,萧玉卿下意识的大叫一声,“周城槿!”
原本已濒临疯狂边缘的周城槿像是忽然醒来一般,急促的转了方向,拳头落在床头的床柱上,就听‘哐啷’一声,整张床在床身的位置生生裂开,虽然比榻桌的情形好一点,可是却也是从中间堪堪塌了下去。
萧玉卿眼睛一缩。
周城槿拳头收回,胳膊随意一挥,凌厉的拳风带起了床帏,透过薄纱一般的床帏,萧玉卿看到周城槿的目光,猩红中带着狠厉。
萧玉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试探着伸出手放在他的胳膊上,“阿槿?”
周城槿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先出去!”
“不!”
周城槿深深吸了口气,“你先出去,我不想伤了你!”
萧玉卿听了这话就更不能走了,若是之前她还因为周城槿曾经青梅竹马拈酸吃醋,那么现在她完全是被周城槿的情况给镇住了,明明刚才是她在生气,可是现在周城槿却情况比她还要糟糕,就算萧玉卿是傻的,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对,她怎么可能将周城槿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过听到房间的动静,卫青当先已经忍不住冲了进来,随后文左文右也跟着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全都惊住。
文左文右应该是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立刻冲上去来就要挟持住周城槿,周城槿抬手一挥,两人便后退了三步。
文左文右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城槿。
周城槿冷冷的一眼扫过去,“滚出去!”
文左文右并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先看了看周城槿的眼睛,才快速带了卫青出去。
萧玉卿轻轻舒了口气,“阿槿!”
周城槿微微沉了沉气,看了一眼萧玉卿,然后别过了脸,“你想走……就走吧!”
萧玉卿看到周城槿坐在地上,也走了过去靠着他坐下,“周城槿,我们说的事情好像有些出入,我是因为你心里有别的女人,你早就有了妻子,心里不痛快,所以才想走,你呢?”
周城槿皱了皱眉,定定的看着萧玉卿的眼睛,仿佛在确定她说的是否属实一般。
“周城槿,”萧玉卿抬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因为刚才拍烂了一张榻,砸烂了一张床,手背已经血肉模糊,“你在气什么?”
萧玉卿的手碰到他的伤处,周城槿痛的微微缩了缩手,萧玉卿轻笑,“我以为你是铁人不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