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御书房内,萧玉卿却觉得有些看不清,她看不清周城槿对元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周城槿望着元清,目光有些迟钝。
萧玉卿皱眉看着他,死死盯着他的脚,若是他走向那个女人,她该怎么办?想到刚刚对周城迆的大言不惭,萧玉卿觉得十分难堪,可是这种难堪却抵不上萧玉卿心中十分之一的痛。
周城迆露出个愉悦的表情,“城槿,元清是和你一起长大,又是母后喜欢的女子,朕怎么可能让你们伤心?”
元清轻轻盈盈的走上前,对周城迆施施然跪下,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元清起身再看向周城槿的时候,目光带着丝丝痛苦,欲言又止,“臣女拜见槿王爷!”
周城槿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连‘免礼’都忘了说!
周城迆走到周城槿面前,难得带着几分笑意,“城槿,元清还有一个双生妹妹,大秦的规矩,双生胎只能留一个在身边,所以她的妹妹一直寄养在亲戚家,那次和亲,朕赐封的公主是她的妹妹元澪!”
周城槿不可思议的看向周城迆,“你……知道那些武夷使者是假的?”
周城迆倒是也没有否认,“武夷人天性好战,又守着巨大的铁矿山,他们一直捏着大秦的兵器来源,若是不打掉,大秦永远只能受制于人!”
周城槿看向元清,眼睛眯了眯,“你也……知道?”
萧玉卿微微皱了皱眉,若是不细心,根本听不出周城槿声音中的颤抖。
元清生的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大而清亮,即便不动也能晕起泪花,让人心怜,白皙的肌肤如玉配上乌发红唇,只让人感觉眉目如画,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此时的元清,看着周城槿的时候,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还未张口,却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槿王爷,臣女……也是无奈!”
萧玉卿皱眉,无奈?即便是从小不是一起长大,可是那也是亲生妹妹,尤其是双胞胎,那种心意相通比普通的兄弟姐妹还要更胜一筹,明明是为了自己活命推了别人送死,可是她这样泪光闪闪的,仿佛她才是被逼的一般,抛去元清情意绵绵的看着周城槿让她不舒服外,她真的是不喜欢这个元清,没有担当,甚至还没有人味。
“呵!”周城槿轻轻一笑,一直僵立不动的脚缓缓抬起,萧玉卿的心一跳。
萧玉卿以为他会走向元清,可是他却脚步一转走到了她旁边,用一种自我厌弃的口吻说道,“卿卿,原来……我射杀的竟然是个从未谋面的无辜女子!”
萧玉卿想到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生活在一个无名的小地方的女子,忽然间被加封了公主,又被打扮的富丽堂皇,当时那个女子又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周城槿,”萧玉卿的话说的十分缓慢且非常用力,一字一顿,字字敲在人心上,“不管做了什么事,对或者错,都没有关系,不要用这些别人眼中判定好对错的事情惩罚自己,错了,那以后就改正,后悔了,也没关系,用以后的生命弥补,”萧玉卿的目光亮闪闪的盯着周城槿,坚定刚毅,“周城槿,你是强者!”
周城槿迷茫飘忽的目光被她眼中的亮光牵引,仿佛迷茫不过是别人一时恍惚,伸出手紧紧握着萧玉卿的手,仿佛在寻找温暖一般。
元清看到那两人亲亲我我,似乎并未有太大反应,只是委屈的低着头,娇小玲珑的身体带着些微微的颤抖,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周城迆不满的皱眉,看向萧玉卿的时候目光阴沉了几分,“没有想到萧姑娘还有这种手段,竟然将城槿心中的元清都赶走了,看来天魂血魄不仅能够一统天下,还能迷惑男人心!”
周城槿将萧玉卿扯到身后,“皇兄,卿卿性子直爽,不像大秦的闺门小姐有心计有谋算,还懂言语机锋,更是将演戏那一套演练的炉火纯青!”
元清欲言又止,周城槿这话分明就是拐弯抹角的说她呢吧,可是她真的是有苦衷的,元家将她培养长大,没有教给她女红,也没有教给她如何做膳食,而是像教授男子一般让她学会谋略,学会心机,学会虚与委蛇,学会在强者中隐忍在弱者中拉拢,如何知人善用,又如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因为父亲一直告诉她,元家的上一代富贵看的是太后姑母,而这一代的荣华则要看她。
她能从父亲的言辞中听出,父亲是想让她入宫为妃的,有太后姑母的照应,再加上她的聪明才智,只要有一席之地,她就能爬上高位,就算不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但是她有把握成为皇贵妃。
太后姑母就是从妃位登上太后宝座的,元清想,她也可以。
可是,太后姑母却不愿意,她不愿意引荐她给皇上,却还想要让她嫁给槿王爷,就算是他再受先皇宠爱又怎么样?
先皇已逝,宠爱已散,现在居高位的是现在的皇上周城迆,以周城迆的为人,不仅有野心而且心狠手辣,对亲近的人都防备如斯,这样的人居皇位,不管是暴民动乱还是他国进宫,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