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在距离还有三步的位置堪堪停住了脚步,一脸的委屈和懊悔,犹豫再三,轻盈盈一拜,“元清是想求得槿王爷的原谅,当初的事情,元清也实在是无奈!”
萧玉卿背着身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手指不断拨弄着马车四角上挂着的流苏,微微抬起的头在不注意间会扫一眼元清,仿佛是不放心自己男人的小女人一般。
元清仿佛没有注意到萧玉卿的目光,只是一脸诚恳的看着周城槿。
周城槿冷漠的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元清摇了摇头,“那王爷……”
周城槿却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尤其是看到萧玉卿隐藏在嘴边不怀好意的笑容,只觉得十分的尴尬,“既然没事,本王……”
“王爷,”元清听到周城槿的话,声音顿时扬高了几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尤其是元家这种盘根错节的大家族,若是元清不为家族考虑,元家……”
周城槿眯了眯眼睛,“既然是这样,元小姐还是和本王保持距离的好,不要忘了你心心念念的家族,只是本王不明白,当年……太后怎么会那么巧就生病卧床不起?”
元清脸色顿时一变,看着周城槿牵着萧玉卿上了马车,不由得目光放远,喜怒不形于色的槿王爷竟然会扶一个女人上马车,说出去谁会信?若是当初她没有选择所谓的权势富贵路,是不是这种荣幸就是她的?
第一次元清有了后悔的念头。
萧玉卿透过车窗看着立在原地一直未动的元清,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听她说完?或许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总比这样自己胡思乱想的好。
周城槿捏了捏她的小手,“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大致了解,不用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更何况,别人说出来的真相谁又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只要是人,就难免偏私,尤其是对自己,宽以待己是每个人都会做的,那样的真相说出来,都是为自己做的事情找借口,都是她有什么样的苦衷,这样的真相听来更加容易歪曲一个人的判断。
“那你想怎么做?”萧玉卿看到他阴骘的眼神,有些难过。
“卿卿,如果我……”周城槿想了想,才道,“若是我想要那把椅子,你会瞧不起我吗?”
乱臣贼子,犯上作乱,都会让人瞧不起吧?
萧玉卿听了心中微微一顿,“我以为你对……不感兴趣!”
“确实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愿意放在自己手中!”周城槿说的十分霸道,脸上还有着成竹在胸的自信。
“如果你想要,而且自信能拿到,那就去拿,”萧玉卿挑挑眉,“如果你在乎的是别人的看法或者流言又或者是后世之人对你的评价,放心,等你坐上那把椅子,史书还不是任由你写么?”
可是,萧玉卿却想到,坐上那把椅子,就再也不是独立的一个人,在其位谋其政,平衡各方势力除了权衡之术还有联姻、和亲诸如此类的手段,那时候周城槿或许能撑一天,能撑一年,可是终究有一天会撑不住。
这样的事情,她能想到,周城槿心细如发自然也能想到,如果是这样境况下,他还想要那把椅子,她就算是阻拦也只能成为以后被埋怨的理由,那不如就不阻拦,在一起一天,就相爱一天,若是真的等到了那一天……
萧玉卿笑了笑,“祝你成功!”她想当初的花无缺或许一早也想到了,等到那个男人君临天下,她或许就会成为敝履被人弃之不顾,可是她还是义无返顾,因为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
那么,就在过程中享受过程,等到结果来临的时候,淡然的接受。
周城槿微微翘了翘唇角,“有的时候情况总是逼迫你选择,我无意这个天下,可是有人步步紧逼,若是我再不出手,就只能被人……当初那件事,母后就是无辜之人,而且,我和母后一直怀疑父皇的死……”
萧玉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自己能做选择的时候选择,总比最后无从选择的好,因为此时你还能提前做好准备。”
“你……愿意帮我么?”
萧玉卿笑,“槿王爷惊采绝艳,还需要我这样泼皮无赖的帮忙?”
“傻丫头,”周城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只有你和我一起做了这件事,那时候你才会对大秦有归属感!”
“槿王爷,别人都说你惊采绝艳,怎么没人说你口才惊人呢?”可真是会说,她不过就是很早以前说对端木家没有归属感,他就记到现在。
周城槿将她扯进怀里,“后天的大婚,要委屈你了!”
萧玉卿闭上了眼睛,心中微微有些发慌,“没有关系,有的时候礼数做得再全,若是没了感情,也不过是脸面好看而已!”
这样的情景仿佛与多年前的花无缺不同,花无缺从始至终都没能成为大秦开国皇帝的妻子或者妃子,而她,在周城槿还未成事之前就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两人到了槿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吃了饭,周城槿就去了书房处理事情,萧玉卿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