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槿伸手将自己写的字抹掉,即便是不看,只看萧玉卿愉悦的脸色,他就能想到必然是同一个字。
当晚,盛京城上空盘旋着一只海东青,几个时辰后落在了西蜀的西蜀王府端木家。
相比于盛京的冷风卷着残血,西蜀却似乎温暖许多,青青绿绿的山水之间只是带着盈盈的凉意。
端木十七看着从海东青的脚环上取下来的纸条,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祖父,槿王爷给咱们送来良策了!”
刚才他们还在对即将爆发在西蜀境内的大战忧虑,不是怕死,而是因为担心西蜀境内的百姓,惨烈的杀戮之后,百姓的生活必然一片困苦。
尤其是,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物资供给必然是要取自西蜀的,那么此后,西蜀将成为一片焦土。
可是现在,看着周城槿给的消息,端木十七虽然十分想骂缺德,狭路相逢勇者胜,是个男人当然要光明正大的拼杀一番,可是周城槿这小子太损了,不过端木十七觉得这种缺德的主意很可能是萧玉卿那个无良的女人出的。
端木十七得了好主意,立刻着手安排。
天未亮,几个黑衣人纵身进入姚文颐大军驻扎的贺松岭,在几处水井之中洒了不少的药粉下去,然后悄然离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军的火头军从水井中取水做饭,准备拔营。
姚文颐的大军开拔向一线天而去,端木十七一身轻松的坐镇府中,幸好皇上和姚家打算第一个吃掉的是东湾。
一直到傍晚时分姚文颐的大军终于到了一线天,姚文颐继承了小闵氏明艳的五官,而同时眉目之间又有齐国公的英气勃发,是个十分的漂亮的人,若是萧玉卿在,一定会感叹美人如斯,竟然比姚文礼一点都不差。
可惜,这位美人儿脸色很不好,听到禀报上来有几百人腹泻,气得想要杀人,“军医官呢?是来跟着游山玩水的?”
“将军,军医官已经开始医治了,但是……效果不大!”
姚文颐脸色一黑,“大夫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下了药?”
这么多人一起腹泻,不可能是巧合!
副将道,“大夫说,应该是水土不服!”
姚文颐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睛发红,“什么时候能治好?”
“大夫说怎么也要个三五天!”
三五天?行军打仗,时间是关键,想要取胜就要出奇制胜。
在还未进入一线天的时候,姚家军无奈驻扎下来,不过让姚文颐气愤的是,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越加厉害,腹泻的人数越来越多,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他……也开始腹泻了!
张铁生自上沙场开始打仗之后,这是最轻松的一次,简直比收拾一群娘儿们还要简单容易。
十几万大军竟然松松垮垮,脸色青白,一副病弱小姐的模样,槿王爷吩咐过,此战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收服。
十五万大军中,有五万姚家军,端木十七身边的徐先生最善攻人心,擒贼擒王,姚文颐下面的小头目全都被策反,当然除了正宗的姚家军之外。
最终,张铁生带了五万人入西蜀,走的时候带了十三万,而姚家军全部就地被斩杀,姚文颐被软禁。
端木十七将情况写了长长的一封信送到了槿王府,那已经是十天后的事儿了。
萧玉卿看了那封信,不由得撇嘴,“端木十七该去做个说书先生,必然会日进斗金!”
“你也发现了他的才华?”周城槿一笑,手指在信纸上点了点,“还剩个姚文颐,你说怎么办?”
萧玉卿想了想道,“端木十七说他是个美人儿,不如将他弄回来养在府里,供人观赏吧!”
周城槿白她一眼,“色心不改!”
萧玉卿轻笑,“美人儿不就是用来观赏的吗?不看不就浪费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喜欢看丑八怪?”
“能够将没理的话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也就是你了!”周城槿冷哼,抬手拿笔在纸上只写了一个字,便塞进了信封。
萧玉卿看到纸上那个字,“你不会因为生气杀人吧?”
“你猜对了!”周城槿冷着脸赞美道,“本来还想用他做点儿事,现在……大可不必了,不过在行刑前,我会让端木十七告诉姚文颐,他的催命符是萧玉卿,让他记得你!”
萧玉卿撅嘴,这人醋劲儿也太大了,不过是句玩笑而已,“明明他有大用处,你还一意孤行,怎么成大事?”
“所以我现在才发现,我根本成不了大事!”周城槿十分爽快的说道。
萧玉卿从他手中将信夺过来,两手的食指和拇指一用力,信笺便‘呲’一声粉身碎骨了,“我的男人不成大事怎么行?”
周城槿冷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然后却又使劲忍住,“不成大事就不是你男人了?”
“想笑就笑呗,忍着多难受?”萧玉卿道,“成不成大事都是我的男人,可是周城槿若是不做大事还能叫周城槿?而且,我萧玉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