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端木十七不会知道,所以姚文颐一点也不怀疑端木十七的话,就凭西蜀弹丸之地,寥寥兵力,根本没有能力吃下姚家军,而敢对姚家军动手若是没有其他人的授意和承诺,承诺保西蜀安全,他相信,端木十七也不敢随便出手。
姚文颐脸色一沉,“是周城槿!”
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周城槿,他知道周城槿娶的王妃是端木家的女儿。
端木十七微微摇头,“能想到是谁还是惊喜吗?再说了,就凭周城槿一个王爷之位,本王能轻易信他?”
“哦?他不是你端木家的好女婿吗?”姚文颐声音轻缓,充满试探。
端木十七冷冷一哼,“姚大将军还真是一心一意在战场上杀敌啊,难道不知道西蜀和槿王府闹翻了?”
姚文颐一愣,闹翻了?
“周城槿当初说的好听,什么始皇有旨周家子孙若是娶了端木家的女儿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不仅他府里有五个女人,而成亲还不足一月时,他就看中了一个美人,还是从皇上手中抢过来的,听说特别像什么花夫人,我端木家的女儿即便是已经嫁过人,也绝不愁嫁,我端木家也不过就是要份和离书,结果那个无耻的周城槿竟然死都不还给我们嫁妆,槿王府就那么穷?”
听着端木十七越说越激动,姚文颐眉头跳了跳,“周城槿现在变成无赖了?”
“什么现在?他一直都是无赖,当初他要娶玉卿,怕她身份不够,还假惺惺的跑来要挟我端木家将玉卿收为义女,结果这还没多久呢,他就脸一转变了个样子,”端木十七咬牙切齿的道,“他何止是无赖,根本就是个流氓!”
端木十七说完平顺了一下情绪,侧头看向姚文颐,“我西蜀无意与姚家为难,不过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上面有旨,端木家只能遵命!”
说完,端木十七向外走去,见到守着牢房的人,吩咐道,“姚大将军是本王钦佩的人,谋略过人,武艺非凡,你们要好生照顾,若是他有不舒服就找大夫过来,不惜什么好药!”
“是!”
姚文颐握着牢房门的手青筋迸出,青白的脸上越加阴狠,‘上面有旨,端木家只能遵命’试问还有谁的话能用‘旨’这个字?
姚文颐记得母亲曾经多次提点父亲,做事要低调内敛,不可太过嚣张,皇权最受不住的就是官员权势过大。
姚家的威望经过百年的积累已经和皇室周家齐平,周家自始皇之后就没有几个有能力的君主,反观姚家,代代都有奇才,将姚家打理的越发兴盛,皇家对姚家的不满越来越明显。
先皇在世的时候,若不是太后先声夺人,说不得在先皇弥留之际,姚家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现在的这位皇上虽然养在太后姑母膝下,可是随着他手中权力越来越大,已经隐隐有摆脱姚家之势。
姚文颐捂了捂肚子,已经服药好几天了,可是效果甚微。
姚文颐忽然想到,这次对藩王动兵,皇上的矛头到底是对准了藩王还是姚家?
姚文颐心中一惊,现在看来,皇上的矛头似乎对准的是姚家,若是他在上位,第一个要除掉的也会是姚家。
藩王虽然是个威胁,可是远在天边,但是姚家的根深蒂固和盘根错节,是一直存在眼前的威胁。
姚文颐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将衣服的内层撕开,露出一个天水碧的锦囊,这是当初他出征的时候娘亲给他的,说是让他在进入西蜀之前打开,可是当初进入西蜀之境情况紧急,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拆开。
锦囊上绣了一直苍鹰,锦囊的边角上绣着萱草,萱草是祈祷他平安归来,而苍鹰则是要他像苍鹰一样展翅翱翔,鹰击长空。
姚文颐小心的拆开锦囊,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块冬瓜条,是他每逢吃药都要吃的果脯,还有一张纸条,打开后上面写着几个隽秀的小字。
姚文颐脸色一僵,捏着纸条的手指泛白,因为上面写着‘小心背后冷箭’,姚文颐苍白一笑,他一直都知道娘亲才智过人,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能料事如神,虽不中,亦不远矣!
娘亲提醒他要小心皇上派来的大军,小心他们给他一只背后冷箭,可是却没有料到皇上出奇制胜,竟然先和西蜀达成了约定。
姚文颐苦涩一笑,姚家到了他父亲这一辈能够继续以往的辉煌,不是因为他父亲有什么治世之才,而是因为他娶了娘亲,娘亲不仅智慧过人,更有男子的果毅和勇敢。
想他姚文颐虽然是姚家人,可是这些年来征战沙场开拓边疆却都是为了周家,他身上中了四箭,箭箭入骨,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当时皇上还笑着说这都是男人的功勋,现在这些功勋却换来皇上深深的忌惮,甚至不惜十万大军陪葬,就为了拿下他,他是不是该感谢皇上这么重视他?
姚文颐深深吸了口气,他必须留着这条命回到盛京,就算只有一口气也要告诉姚家,警醒姚家。
“来人,本将军不舒服,叫大夫!”
端木十七回去还未吃饭,便听到下属的禀告,说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