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上寿辰没有几天了,大街小巷又恢复熙熙攘攘的劲头,只要和‘寿’字沾边儿的礼物,都身价倍增。
喜气洋洋的气氛中,齐国公府里却带了几分悲廖,寒风中枯枝摇摆,显出几分萧瑟。
秋菊堂里,小闵氏斜倚在软榻上,不复之前圆润且美丽的姿色,明艳的五官上带了几分悲切,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立刻扶着靠枕坐了起来,眼中尽是期盼。
姚碧文带着丫头匆匆而来,见到母亲孤零零的坐在内室,还未说话便已经双目含泪,“娘亲!”
小闵氏见是姚碧文,眼中一片失望,“你怎么来了?回去歇着吧!”
“娘亲,您……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哥哥和女儿还需要您呢!”姚碧文见不过几日小闵氏就瘦了,不由得心疼,再看到她鬓边已经有了白霜,心中更是难过。
小闵氏摆摆手,“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父亲和哥哥已经让人去查清楚!”
姚碧文咬着唇将到了眼角的泪逼了回去,先是四哥在寺庙被人发现与书童的断袖之癖,接着姚家军出事,二哥一去不回,她知道一定是有人算计姚家,现在母亲垮了,她必须要撑起姚家,“娘亲,您放心,女儿不哭了,等到事情查明,女儿一定替哥哥报仇!”
小闵氏满意的颔首,“之前,你四哥在皇觉寺的事儿,你不是说去查吗?结果怎么样?”
姚碧文脸色难堪,“还没有查出消息,不过当日到皇觉寺上香了就那么三家,有两家是和咱们姚家交好的,只有一家……是谏官刘乔刘大人的家眷,想来也逃不出这些人!”
小闵氏闭了眼叹了口气,刘乔?是朝中有名的硬骨头,是有名的孤臣,不拉帮结伙,不依附他人,是绝对忠心于皇上的人。
不过,刘乔从来都以清高傲物驰名,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想来也不会用。
“娘亲,您说……会是谁对二哥哥出手?”姚碧文沉思道,“会不会是槿王爷?他一直都针对咱们姚家,而且和西蜀端木家关系也颇为特殊。”
小闵氏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文颐出事我们都会想到是周城槿出手,这种很容易给自己树立敌人的事儿,以周城槿的聪明会做?”
她更想说的是,姚家树大招风敌对势力太多,而且皇觉寺的事儿,她怎么看都觉得透着怪异,与她多年前除掉姚文礼姨娘的手段十分的相似,她觉得这更是像内宅之人的阴毒手段。
姚碧文咬了咬唇,觉得娘亲说的十分有理,“若不是周城槿……那会是谁?”
姚家军几万人马再加上二哥哥统领的东路军,一共十几万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无影无踪,不是很奇怪么?
小闵氏眉梢跳了跳,“你……最近和他怎么样?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姚碧文摇摇头,脸上带了几分羞涩,“他只与女儿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从来没有谈及……政事。”
小闵氏露出几分不悦,“你自己也该心里有数!”
姚碧文脸上的羞涩褪了几分,“女儿知道,女儿一直都记得自己的目的!”
“皇后心机深不可测,又有你太后姑母撑腰,府里还有你大哥做耳目,老三也对她言听计从,我们母女想要出头,也只有靠你将她扳倒,”小闵氏说着眼中悲戚,“本来还想着你得了后位,给你哥哥谋个世子之位,却没有想到你哥哥却……”
姚碧文心疼跪在母亲的榻前,“娘亲,您别伤心了,女儿知道您的意思,他……并未言及出兵之事,可是女儿觉得他不会是害二哥哥的人,他手中武将不多,能够领兵打仗的人就更少,他曾说二哥哥是他的千里良驹,十分倚重的样子!”
“傻丫头,齐国公府姚家树大招风,你可知道姚家祖上的爵位不是齐国公?”小闵氏见姚碧文一脸的不解,解释道,“当时是叫‘安国公’,后来周家皇帝年幼懦弱,而姚家势强,硬逼着皇上改了爵位,‘齐国’是要和国君齐名吗?姚家一代比一代招摇,到了你爹这里,你也看到了,恨不得将天下最名贵的东西都拢在手里,宫里进贡的贡品还没到宫里便先进了齐国公府,一天可以,两天可以,若是天天如此,哪一位皇帝能够容忍?”
姚碧文脸色微微僵硬,小闵氏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道,“先帝在时对姚家就颇多顾忌,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太后姑母终身无孕?姚家女在入宫之前都是有大夫检查过身体的,若是不能孕育后代怎么能延续姚家的滔天富贵?可是你姑母入宫一年后小产,便被确诊再不能有孕,当时你爹也命人调查过,却没有丝毫端倪,能够做到如此干净利落,不是皇上还能有谁?”
小闵氏伸手拉住姚碧文的手,抬手顺了顺她脸颊边的发丝,“你还年轻,心中对情爱总是好奇,有个男人对你如珠如宝,你怎么会没有感觉?年轻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那种感觉?可是娘亲还是要告诉你,皇家无情,帝王无爱,他对你好,必然有图谋,”看到姚碧文脸色难看,小闵氏也于心不忍,可是若是等到以后受了伤才看清事情真相,那还不如现在就明明白白的,最起码可以收起自己的情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