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迆挑眉,“只是什么?说吧,恕你无罪!”
周琰吞了口唾沫,双手攥拳紧了紧,“儿臣听朝中大臣说,八哥是大公主……”
“闭嘴!”周城迆瞪着周琰,脸色发白,“你是不是想着败坏你八哥的名声,然后就有机会成为储君?”
周琰似乎被周城迆吓得不轻,立刻瘫坐在地上,“父皇,儿臣没有,若是儿臣真有此心,儿臣……”儿臣怎么样呢?周琰已经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
周城迆烦躁的挥了挥手,“阗儿是什么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雅妃的儿子!”
周琰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的委屈,“父皇,雅母妃和琴母妃没有告诉您大公主是跟着八哥一起回来的吗?现在就住在宫中!”
周城迆眼神一厉。
“是雅母妃安排了大公主,就住在以前大公主的宫殿,不过就是被人看的比较严,不能随便出入!”
周城迆暗暗握紧了拳头,雅妃这个贱人,是想要拿住周纯雅做人质和他对质?
周琰继续道,“儿臣从未想过要当储君做君王,儿臣身份低微,母妃出身更是不堪……”
“你母妃不是出身不堪,是做的事不堪!”周城迆透过周琰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比大公主更早牵动他心的女人,性子淡雅如菊,一身鹅黄衣裙坐在秋千上,拿着书诵读,秋千旁边的黄色迎春花开的热烈,却成了陪衬,他还记得姝儿读‘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他当时听了只觉得心里熨帖舒服,然后便是剧烈的跳动,他从来不知道一个陌生人竟然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
当时姝儿已经有了婚约,可是他想要一个女人婚约从来不是问题,没有想到的是姝儿的未婚夫竟然那么快察觉了他的心思,婚礼在他出去查访堤坝的时候仓促进行,他回去的时候,只看到已经束了妇人髻的姝儿。
若是姝儿过的好,他或许也就放手,可是那人却在娶了姝儿不足三月又娶了姝儿的表妹,还拿了一个姨娘,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良人?
所以,才有了他的不择手段,只是他没有想到姝儿竟然宁可和一个侍卫私奔也不愿做他的妃嫔!
“父皇真的以为母妃是和侍卫私奔?”周琰脸上的小心翼翼消退,露出一丝丝痛苦,“儿臣虽然没有多么聪明,可是却早慧,现在还记得母妃说过的话,母妃说虽然她是父皇强迫入宫,她却十分感激您带她离开那个狼窝,还让儿臣记得您是她的恩人,母妃她……母妃她根本没有和别人私奔,她是被人杀了然后沉了荷塘!”
“你说什么?咳咳咳……”
周琰赶紧跪行到他旁边,先是端了水伺候周城迆喝了水还给他顺了顺气,“父皇,御医说您不能太激动!”
“你刚才说什么?继续说!”周城迆感觉心口有一股热流往上。
周琰面容悲戚的道,“父皇,母妃她是被人害了,然后还被人诬陷和侍卫私奔毁了名誉,其实儿臣就是在那天被人敲了后脑所以醒来才变得憨憨傻傻,后来齐国公逼宫的那天才清醒过来,也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母妃察觉到自己中毒,本来是想要告诉您,可是……”
“姝儿中毒?是谁?”
“母妃没有说,她只说是她信错了人,错信了亲人,儿臣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周城迆冷冷一笑,面色却越来越苍白,“你不明白,朕却明白,在内宫,她的亲人还有谁?当时姝儿郁郁寡欢,朕想着她们是姐妹,所以才让她去照顾姝儿,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姐妹都不放过!”
周琰大惊,“您是说……不可能,她是儿臣的母妃,也是儿臣的姨母,这些年她随便没有照拂过儿臣,可是儿臣想要将小皇子托付与人的时候却是姨母站出来帮儿臣的!”
周城迆冷笑,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子的蛇蝎心肠?若是她真顾念亲情,又怎么会对周琰不管不顾?
他真是太晚看清琴妃了,“你确定你母妃她……”
“伺候母妃的人有一个幸存,当时母妃被害,她将母妃捞了出来,却因为太晚没能救活母妃,她便将母妃火化,这些年,母妃的骨灰一直放在儿臣的宫中!”
周城迆面色有些泛红,周琰却似乎没有看到,继续道,“父皇,齐国公逼宫前,不知道是哪位母妃伺候您汤食?”
周城迆胸口一鼓一鼓,听到周琰的问话,不耐的阴沉沉的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周琰面容悲伤,“父皇,御医没有和您说,您……也有中毒的迹象,所以儿臣才有此一问!”
“你说什么?”
周琰却没有解释,只是哭哭啼啼的道,“父皇,儿臣已经没有了母妃,您一定要好好保重,不要离开儿臣,儿臣混混沌沌十几年,好不容易看到父皇,儿臣舍不得父皇……”
周城迆狠狠盯着周琰,好久才咬牙切齿的道,“姚文礼,去,将琴妃那个贱人带来,还有,琰儿,你去接了小皇子,将他送到大公主那里……”
周琰一愣,周城迆却一口血喷了出来,歪倒在了床上。
周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