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朗说出自己快要知青下乡的时候,陈建伟的反应让他感到很奇怪。
陈建伟神秘的笑笑,说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件事的进展。
秦朗问他怎么不影响,他却是连笑了几声,说到时候秦朗自然会知道,就这样两人稀里糊涂的分别,秦朗既没有准确的答应他的请求,也没有拒绝。
秦朗迈着醉酒的步子回到家里,刚准备开门,刘海天却走了出来,显然是等他的样子。
“喝酒了?”刘海天扶住了他。
秦朗虽有些醉意,但还不至于不清醒,点了下头道“建伟今天回来,高兴就喝了几杯。”
刘海天笑而不语,掺着秦朗往家里走。
“朗儿,建伟没说这次回来干嘛吗?”
“没,没有,就是说想家了,回来看看。”秦朗当然不会糊涂的把实话说出来,倒不是怕刘海天多想,只是担心自己说出来,他跟王爱琴肯定要操不少的心。
“哎,是啊,到底是家好啊。”刘海天莫名叹气道。
秦朗发觉了他的异常,问道“爸,你有心事?”
刘海天又叹了口气,这才道“自从上次秦岭回来,启山同志就四处找自己的儿子,都快急疯了,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实话讲出来,但又怕他知道了更伤心。”
秦朗眼睛一沉,王德凯已经死了,可王启山仍以为他还活着,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头肯定沉受不了丧子的悲痛,要真告诉他真相,说不定会更糟。
“爸,要不再等等吧,毕竟这事打击挺大的。”秦朗试着道。
刘海天没说话,伤神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动秦朗的门前,刘海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开门的秦朗道:“朗儿,有件事得提前跟你说一声。”
秦朗回过头,笑着道“爸,你说。”
“是这样的,今天我路过你们学校遇见了陈校长,他说你们这次的知青下乡队就快分批次下到基层了,告诉我让你提前多准备准备。”
秦朗对这件事知道一些,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愣了一下道“没说具体时间吗?”
“没有,但应该就是这两天。”说到这里,刘海天显得有些伤感。
秦朗看见刘海天憔悴的面庞顿时心酸,张开搂着他的肩膀道“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海天嗓子干涩道“爸知道你是个独立的孩子,自从你到了咱们家,我跟你妈总把笑挂在脸上,这突然要走,确实是舍不得啊。”
秦朗在他的后背拍了拍“爸,你放心,如果有时间,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嗯”刘海天抽开秦朗的怀抱,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道“去了那里,多给你妈写两封信她放心些。”
不用刘海天吩咐,秦朗也会这么做,紧接道“爸,这事我妈知道了?”
“我今天一回来就告诉你妈了,你妈一开始有些难受,但我说了,这是国家的政策,不是个人的儿女情长,你妈也只能接受了。”
秦朗听后浑身一轻,最怕的就是知道自己要走王爱琴一时接受不了,有了刘海天的开导,事情或许就变简单的许多。
秦朗又问他下乡的具体地点,得到的回答却是上级一直对这件事很保密,只有出发的当天才能知道。秦朗知道这是防止某些人走后门挑好地方走的一种手段,并没有再追问。
见天色不早,刘海天叮嘱秦朗早些睡,便起身回了屋,直到刘海天进了门,秦朗才回到了自己屋里。
坐在书桌前,那本《寻龙探窟》和阴阳鬼币又被他摆在了面前,同时也多出了一把金钥匙。
三样东西同时摆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有种道不明的感觉,这三样东西到底有没有关联秦朗尚且不知,但每样东西却都引发过数条的人命,不知不觉秦朗对这三样东西有些忌惮,可冯乞丐的话一直印在他的脑里,就算是死,也要把铜币和钥匙护在手上。
自始至终秦朗都没有对冯乞丐提起《寻龙探窟》的事,因为他总感觉冯乞丐对自己隐瞒着什么,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这本《寻龙探窟》,便是秦朗最大的秘密了吧。
1969年农历的一月十三日,对于西安城里有成年小伙黄花闺女的家户来说绝对是个大日子,因为他们的子女将要分赴至祖国的五湖四海,用自己的知识开垦出一片生意盎然的土地。
这天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被鞭炮声洗礼,简直比过年那几天还要热闹,人潮拥挤的火车站更是一眼看不到站台。
“朗儿,你去了那边,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多给我写信哪。”人群中王爱琴半哭着叮嘱道。
秦朗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妈,您就放心吧,我指定照顾好自己,也会多给您写信的,倒是你,跟我爸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王爱琴旁边的刘海天欣慰道“是啊爱琴,朗儿一直没让咱们操过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王爱琴瞥了他一眼“就你心宽,儿子头一次离开咱们这么久,我这做妈的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