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壶药丸能解决的事情,向溪生偏偏要用断臂的代价来偿还,这种代价看起来是大了一些。
离开天伦城。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向溪生不想再回来这个令他几度狂喜,而又满身伤痕的地方。
天色渐亮。黎明的曙光再次升起,向溪生慢步走向客栈里。白临雪和二蛋应该还在睡梦之中。
“呼……”
清晨的冷风吹在向溪生的身上。他的左臂空空荡荡。他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臂,却突然间发现,左臂已经不在。而向溪生自己。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他的左臂虽然代表不了什么,而他自己用的惯用手是右臂。
这次的断臂不仅仅是让他的左臂消失。他那印刻在左臂上的“门”字形图案。也随之消失不见。洞门一派的族门印记,随同着消失不见,向溪生现在的身份似乎又少了。可是身上的担子却一点儿也没有轻。
即使是失去了左臂。他也要继续完成灵武人的使命。因为今天很特殊。当黎明的第一丝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时,他就已经知道。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今天就是与靖远老爷子一月之约的日子,是老爷子从天界归来的日子。向溪生必须马上回到小木屋,准备接受试验之术。
可是他不能与婉儿就这样不辞而别,可是他我又不忍心让婉儿看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婉儿的眼睛要治。他想着要换一种方式,既可以治好婉儿的眼睛,又能避免让婉儿看到他残缺的身体。
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向溪生盘算着等到自己接受试验术归来以后,再去找个医家将自己的手臂修复,等到那个时候再去练婉儿也不迟。免得婉儿看着心疼,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为了给她治眼睛才失去的手臂,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治好眼睛的。所以向溪生现在的离开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减少两方的误会,减少彼此的痛楚。
“呲……”
向溪生用右臂凝聚灵力,他几个跳步就到达了婉儿睡着的房间,只留下来一壶药品和一封信。
“婉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天伦城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对不起,说好了不再抛下你一个人离开,可是我有重要的使命担在肩上,纵使我有再多的不舍得,都没法改变这个现实。婉儿,这桌子上的药品是用来治好你的眼睛的,是我找一个老朋友要的,你肯定不敢相信吧,我们费劲千辛万苦地为你治眼睛,试过了那么多的武技都没用,一壶小小的药丸子就能解决的了。
不过它确实能治好你的眼睛,只要你的眼睛好了,我才能真的放心下来。婉儿,我要回去接受师傅的试验之术的考验,不过我有信心,相信自己能顺利地通过这次考验。我相信你也一样,肯定能够度过难关,重获光明。
婉儿,我等着你,你也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爱你的溪生。”
这是向溪生在信中写道的内容,果然是一个柔情的汉子,努力去尝试着一个人背负起来所有的责任。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向溪生的性格就是这样,这是他的性格使然,让他喜欢一个人做决定。
放下药丸和信封,向溪生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伦城的客栈,他朝着小木屋狂奔而去……
自从断臂之后,向溪生的灵力就像是受到了限制一般,他越是想要集中精神调动灵力,他的身体就越发不听使唤。灵力始从他的丹田之处出发,沿着他的小腹一直上升至眉间,然后又从眉间回应到他的双臂,如今左臂已经失去。灵力的循环被打断,向溪生一时间还不能习惯这种被打断的情况,他很勉强地将自己的武技给释放出来,可是威力却大不如从前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从天伦城又赶回到小木屋,一路上向溪生的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他想到婉儿醒来后会会是一个什么模样,他想到了靖远老爷子现在的身子骨又是如何呢?自从上次老爷子拼尽全力调动灵力,将试验术释放出来之后,他的身体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这些事情向溪生忘不了,他一路上考虑着千万种办法,考虑着能有一种绝佳的处理办法。
“呼……”
风呼啸而过,吹过小木屋的屋顶,小木屋的模样像是老了好几岁,它推开自己被岁月打磨掉了的颜色。用尽力气去等待它主人的回来,向溪生急匆匆地往断头崖赶过去。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向溪生终于赶到了通天河,断头崖就在眼前,他恨不得一个跟头就跳过去,扑进通天河的怀抱里。
“小木屋的结界又重新打开了!难道老爷子已经回来了?”
向溪生惊奇地发现,小木屋的结界竟然被重新打开了,不远处的竹林和河水都被灵力给封印住了。向溪生不会看错,这个就是寒山一派独有的封印之术,是能够保护结界,控制百兽的封印之番。
他把视线往边上一瞥,竟然没有发现靖远老爷子的丝毫痕迹,这可就奇怪了,今日就是一月之期,他不会记错,老爷子更不会记错的。可是老爷子并没有出现,他神秘的存在于小木屋内,向溪生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灵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