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气得直咬牙,可是沈老夫人已经定了调子,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太太吩咐了人过去开革了冯婆子的差事,另外遣了一个婆子过去接了手;那婆子自然是大太太的陪房!
三太太没想到自己挑出来的话头竟然是这么个结果,一把火没烧到大太太反而烧到了二太太身上,脸上不由有些讪讪的,等认亲完了,提脚就走了。
二太太临走前却深深看了元静姝一眼,三太太没跟元静姝打过交道,不知道性子,她昨天晚上可是跟元静姝过过招的。
这死丫头,根本就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无害!今天这事,绝对就是这死丫头故意挑起来的!
元静姝低眉顺目地立在大太太身后,心里暗自好笑;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她可没那么傻,等着冯婆子在她饭菜里投点什么慢性毒药!
小天评论了一阵二太太临走时那眼神的涵义,最后“啧啧”了两声:“人家是妖,你就是魔啊,这才第二天认亲呢,就火力十足玩了招借刀杀人!”
“仇都结了,我还怕什么得罪人?内宅里舌头就是最厉害的武器,我只要起了这么个头,自然就有人巴不得把冯婆子给捋下去。”
元静姝答得很是自信:“这不,大太太能借着我送上去的这机会弄掉二太太的人,心里正乐乎着呢,估计我在她心里又加了一分形象分。”
小天呵呵一笑:“傻白甜的光辉形象?”
果然,见其他的人也都散了,大太太特意留下了小夫妻两人跟着她回了明辉院,一脸亲热地招呼元静姝:“静姝,快坐下,站了这大半天了,可别累着了。”
转头就板了脸责备起沈明涛来:“当初我们去求娶时,你那舅兄是怎么跟你说的?静姝到底是还未及笄,你这孩子怎么就……”
“小天,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瞧着大太太活脱脱一副贤良好婆婆的模样,比自己还会演,元静姝忙装着喝茶,把头低了下去。
沈明涛涎着脸忙向母亲作揖:“母亲快饶了我罢,儿子也是昨天一时喝高了,想着新婚大喜,一时没捺住——”转脸又含情脉脉地看向元静姝,“静姝,你不会怪我罢?”
你娘儿俩唱双簧,还真当我傻白甜呢!元静姝忙装作害羞地垂首摇了摇头:“不会……”只要你以后乖乖地识趣,少在我面前摆情深,我呢,自然就会继续傻白甜!否则的话——
今天事情不仅非常顺利,还有意外收获,大太太心里分外舒服,一脸爱怜地抓过元静姝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要不是你兄长担心……本来也是要等你及笄后再迎娶的,明涛昨夜喝醉了酒,又心里头高兴,倒是让他胡闹了。
静姝放心,之前你兄长也曾反复叮咛过的,你如今身量未足,不宜同房,免得以后亏了身子。母亲这就管束好明涛,省得他过来扰了你。
静姝,你生在医家,应该也是知道其中的道理,母亲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会怪母亲吧?”
元静姝心里几乎要笑出来,面上却一派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母亲都是为静姝着想,静姝怎么会怪母亲呢?何况夫君他即将秋闱,也正该是好好用功的时候。静姝还只怕自己会扰了夫君清静呢。”
沈明涛最好是有多远就给她滚多远,不要出来恶心人了!
见元静姝乖巧听话,大太太心里更是欢喜:“我的儿,难为你年纪小小,就这般懂事,不枉我千挑成选,才独独相中你进门。
昨天晚上那冯婆子的事,你早该报与我知道,你放心,那欺主的奴才我不会让她好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只管来跟我说,母亲定给你做主,绝不让你受了委屈!
你在后院安稳了,明涛这里自然就不用多操心,等以后拼出个功名搏个封妻荫子,也是咱们内眷脸上的荣光。只是明涛要搬到外院书房用功,你要是寂寞……”
元静姝已经及时接了话:“早听说府中建有一幢杏楼,里面医书藏典极多,静姝正想跟太太讨个脸面,让我可以进杏楼里读书。”
见大太太面色犹疑,元静姝佯做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太太也是知道我兄长的……他这几年久病,身子有些虚亏了,以后就算病愈,怕是会对子嗣也有些不利。
静姝先前翻阅先父所遗手札中发现一个残存的古方,依着那古方粗拟了几个调理药方,只是依然觉得不尽如意。先父曾经说过,若此医方齐全,只要是男子,要想诞下后嗣,就有过半可能……”
话没有说完,大太太已经失手将桌上的茶盖碰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元静姝一脸讶然地住了口。
小天已经在脑海里嘿嘿笑了起来:“元元你好奸诈!大太太上钩了!”
“没文化真可怕,不要乱用形容词,我这是聪明机灵好不好!”元静姝在脑海中反驳着小天,面上装作惶然地站了起来。
沈明涛急忙起身一步走近:“母亲可能是昨天劳累太过了?”一边作势过去扶了一扶,一边给大太太急使了个眼色。
大太太被儿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