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娘一听完玉兰的回话,就忍不住砸了手中一只茶杯:“她不过是想着她儿子正是新婚,怕请了道士过来作法会冲了喜气!
不准就不准,非要往歪里作贱我的儿子作甚?松儿若是这回没事也就罢了,若是不好,我且看她的儿子——”
眼看着珍姨娘说得不像,慌得玉兰忙扑过去捂紧了她的嘴:“姨娘,慎言!”
这府里正是大太太当家,姨娘虽然当初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丫环,是老夫人亲自给大老爷纳的妾室,这嘴巴子一时说是说得畅快了,万一被人听了去,她们这玉烟院里又是会暗地里受些搓磨,回头还是她们这些下人受罪。
珍姨娘刚才也是一时急怒,这会儿稳了心神,也有些后怕;再怎么说,沈明涛也是大房的嫡长子,若是她这些话传出去,怕是老夫人也不饶她的。
幸好过得一阵松岚院就有丫环来报,五少爷开始退热了,服了一碗安神药已经睡了过去。
珍姨娘这边安了心,可想着刚才的事心里又恨不过,瞄见自己身边另外一个叫娇兰的大丫环,眉头一皱,立即计上心来。
娇兰正值二八芳龄,是去年珍姨娘才特意选到身边的丫头,本来珍姨娘是担心自己人老珠黄,见娇兰生得娇美,想找个时机把娇兰推进大老爷的怀里帮她勾住大老爷继续来她的玉烟院的。
但是后来撞见儿子私下里跟娇兰调笑了几回,还大有以后要开口讨要的意思,珍姨娘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
今天这事被大太太扫了个没脸,珍姨娘一口气怄在心里咽不下去,把其他人摒退了,叫玉兰守了门,招手就叫了娇兰近前来:“娇兰,你过来。”
“姨娘有什么吩咐?”娇兰连忙上前,见珍姨娘不说话,一双眼睛只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突突一跳,不自觉低下了头。
“娇兰,你跟了我也有一年了,平常我待你如何?”
娇兰连忙跪了下来:“姨娘待娇兰的好,娇兰一直都记在心里。”
娇兰原本只是庄子上的丫头,自从被珍姨娘发现后就要到了身边,连着自己的娘老子和兄弟,都进了锦城在沈家的铺子里做事了。
先前她隐约也听到珍姨娘提过几句,猜测可能会让她服侍大老爷,但是这一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珍姨娘改了主意,还是五少爷跟珍姨娘说了什么,大老爷每回来玉烟院,珍姨娘都找了借口把她遣开出去。
今天特特叫她来,难道是珍姨娘拿定了主意?
珍姨娘伸手将娇兰扶了起来:“快别跪了,你这皮肤水嫩的,小心跪青了膝盖。”
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自己手上一对绿得春水似的通透的玉镯子褪了下来,顺势套到了娇兰的手腕上,轻轻拍了拍娇兰的手背:“姨娘这里,有一场大造化想送给你……”
娇兰怔了怔,听到珍姨娘低低在她耳边说的几句话,脸色一红,迟疑了片刻。
“你自己可想清楚了,若你愿意,我会使人暗中帮你,要是这事成了,你可是一步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可大太太那里……”
“你放心,我自会帮你在老夫人那边说话!”珍姨娘一口就给娇兰保证了。
想着珍姨娘这些年凭着老夫人在后面撑腰,一直跟大太太暗中较着板,还在大太太眼皮子底下成功生下了长房第二个、也是唯二的儿子的事迹,娇兰一咬牙,就重重点了点头:
“娇兰,多谢姨娘抬举!要是事成,娇兰一定忘不了姨娘对娇兰的恩情!姨娘以后但有吩咐……”
“傻姑娘,以后咱们都是一样儿的,还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珍姨娘微扬着下巴笑了起来,今天晚上这时机,还真是正好呢……
大太太有吩咐,下人们哪个敢怠慢?外院的闻涛院早早儿就收拾好了,床铺被褥全都熏得香香暖暖,直接睡下就行。
不过明天元静姝要回门,沈明涛今天还得回听风院住一晚,给新妇一个面子,等回了门再搬到闻涛院来。
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沈明涛放下手中的书,正要唤长随墨竹进来收拾书桌,门帘子轻轻一声响,一道香风迎面扑了进来。
“三少爷,奴婢娇兰,给三少爷送宵夜来了。”一名春衫轻薄、眉目画得分外精致的妙龄少女娇娇俏俏地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
大厨房的人?沈明涛不以为意地点了下头:“放着吧。”
娇兰将托盘放在桌上,一双葱管儿似的玉手轻轻捧起了托盘上的碗:“三少爷今天看书辛苦了,奴婢服侍三少爷……哎呀!”
半温的汤水在玉手中轻轻一斜,一大半都泼在了沈明涛的衣裳上,正好就在腰下的位置。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娇兰连忙半跪下来,从怀中掏出手帕给沈明涛擦拭。
她领口本来就开得低,取手帕的时候又故意拨了一下,领口顿时更加敞开了几分,露出了里面桃红色精绣蝶恋花的肚兜,一道诱人的风景赫然呈现在沈明涛眼前。
“求少爷饶了奴婢,”娇兰声音娇媚地低了下来,装着去揩